第六章 恶有恶报

高考结束的第三天，林浩宇被警察带走时，还在网吧里对着屏幕嘶吼。闪烁的游戏画面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手腕上的银镯子（假的）随着挣扎叮当作响——他雇来的那几个混混，早在两天前就把他供了出来。

“不是我！是他们诬陷我！”林浩宇被按在警车后座时，还在徒劳地辩解。但当警察拿出他与混混的聊天记录、转账凭证，甚至还有他在厕所隔间里商量“绑架细节”的录音时，他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像被捏住的破风箱。

消息传到学校论坛时，距离高考成绩公布还有一周。有人贴出了警方的通报截图，标题直接用了“恶有恶报！林浩宇因涉嫌绑架未遂被刑拘”。评论区里，当年被他欺负过的同学纷纷现身：

“记得他高二时把我自行车扔进水沟，就因为我不肯帮他抄作业”

“科创赛预选赛，他故意碰倒我的实验装置，还说‘穷鬼不配参赛’”

“早就该抓了，这种人留在学校就是祸害”

王磊拿着手机找到沈星野时，他正在科技创新社的活动室里调试时间粒子探测器。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仪器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你看，”王磊把手机递过去，“林浩宇被抓了，警察说他还牵扯出之前在外面打架斗殴的事，估计得判好几年。”

沈星野头也没抬，指尖在控制面板上轻轻一点，探测器发出轻微的嗡鸣：“意料之中。”

他早就通过时间碎片看到了结局——林浩宇策划绑架失败后，不甘心地找了几个“兄弟”去砸沈氏科技的广告牌，结果被巡逻警察抓个正着，搜出身上的管制刀具，顺带牵出了之前的旧案。

“说起来，”王磊挠了挠头，“你怎么知道他要绑架你？还提前报了警？”

沈星野笑了笑，没直接回答，而是调出探测器的记录画面：“你看这个波动图谱，当人产生强烈恶意时，时间粒子的振动频率会出现异常峰值。林浩宇这半年来，峰值出现了17次，最近一次就在高考前三天。”

王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苏清月刚才打电话来，说她爷爷想请你去家里吃饭，聊聊时间物理的事。”

提到苏清月，沈星野的嘴角弯了弯：“知道了，我调试完这组数据就过去。”

他收拾仪器时，秦伯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带着笑意：“少爷，林国栋的公司被查封了，账本上的窟窿比想象中还大，偷税漏税加侵权赔偿，够他喝一壶的。”

“知道了。”沈星野应道，“别做得太绝，给他留点余地。”

“放心，都是按规矩来的。”秦伯顿了顿，“沈董让我问你，晚上回老宅吃饭吗？张律师带来了股权转让的最终文件。”

“不了，约了同学。”沈星野看了眼窗外，苏清月应该已经在楼下等了。

挂了电话，他背着包走出活动室，果然看到苏清月站在香樟树下，手里拿着两本物理杂志。

“等很久了？”沈星野走过去。

“没有，刚到。”苏清月把其中一本递给他，“我爷爷说这篇关于时间悖论的论文很有意思，让我带给你看看。”

两人并肩往校门口走，路过公告栏时，看到有人在围观新贴的通知——林浩宇因严重违纪被开除学籍，名字被红笔圈了出来，格外刺眼。

“其实，”苏清月轻声说，“我有点同情他。如果不是他爸总教他用歪门邪道，或许……”

“或许他会有别的选择，但路是自己走的。”沈星野看着公告栏，“就像时间粒子，每一次振动都有迹可循，每一个结果都藏着前因。”

苏清月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脸上，把轮廓勾勒得很清晰。她突然笑了：“你说话越来越像科学家了。”

沈星野也笑了：“那下次见面，我给你演示探测器的新功能——能看到三分钟后的天气。”

走到校门口，沈星野看到秦伯派来的车停在路边，但他没上车，而是对苏清月说：“不如我们走路去吧？反正你家不远。”

“好啊。”苏清月的眼睛亮了。

两人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影子在地上拉长又缩短。远处传来警笛声，应该是押送林浩宇去看守所的车。沈星野抬头看了眼天，云很淡，风很轻。

他知道，林浩宇的结局不是他刻意安排的，而是每一次恶意累积的必然。就像物理定律，种什么因，终究会结什么果。

路过一家文具店时，苏清月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橱窗里的毕业纪念册：“我们还没拍毕业照呢。”

“等成绩出来，约上全班同学一起拍。”沈星野说。

“嗯。”苏清月点头，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沈星野看着她，突然觉得，比起那些豪门恩怨、商业斗争，此刻身边的风和眼前的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时光。而那些作恶的人，终将被时间的洪流带走，只留下该有的惩罚，警醒着每一个歧路前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