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某天排练结束后，推开门，雪已经积到脚踝。。
原本打算直接回家的海棠，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困在了教学楼门口。
“这天气预报也没说啊……”他皱着眉头看着天，接着抬眼一看表，已经快八点了，“……公交车现在也停了。”
牧时收拾好贝斯包，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要不你先用我的伞回去？”
“那你呢？”海棠叹了口气，“而且我脚还没好，走也走不了那么远……”
牧时想了想，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去我家住一晚？也不远。”
海棠愣了一下，“你家里人呢？”
“我妈出差了。你给家里发条信息吧。”
“你爸呢？”
“他……跟我妈一块去了。”
海棠呆了一会，随即笑了：“行吧，感谢招待，不过别说我占你便宜啊。”
“那不会，不过我问你，你的脚好过吗？”牧时撇撇嘴。
“额……训练需要，训练需要。”
“你注意点吧，别回来落个病根。”
“行~……”
牧时的家不大，但布置得很整洁。
他的房间里，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乐器书籍和物理竞赛讲义，角落里放着那台二手电子琴，墙上挂着吉他和贝斯。
“随便坐吧。”牧时指了指沙发，“棉袄挂门口衣架就行。”
海棠把自己的黑风衣挂上去，又看了一眼牧时那件白绿色的冲锋衣。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连每本书的位置都像是经过精心安排。
“你这地方真干净。”海棠笑着说，“不像我屋，有的时候连护膝都找不到。”
他往阳台看去，那里挂着理纱那条蓝围巾，笑了笑。
牧时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毛巾，递给他：“习惯了，东西太多容易乱，还是整理一下比较好。”
牧时打开冰箱，里面有些简单的食材——鸡蛋、青菜、面条。
“你会做饭吗？”海棠好奇地问。
“勉强能应付。”牧时笑了笑，“吃点什么？炒面？”
“行啊，”海棠点点头，“只要不是泡面就行。”
“你想吃泡面的话家里也有。”
“……牧时，我觉得你上次被晓萌骂是有原因的。”
两人一起动手，牧时负责切菜，海棠则帮忙煮面。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几句闲聊。
“你平时在家都自己做饭吗？”海棠一边搅拌面条一边问。
“有时候。”牧时翻着青菜，“周末有空的时候会做点简单的。”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开个乐队主题餐厅？”海棠打趣道，“主打音乐+美食。”
牧时轻笑：“你先把鼓点练熟再说吧。”
接着，牧时看着海棠手忙脚乱地搅着面，不禁开口，“你真的做过家务吗？”
晚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电视没开。海棠摆弄着牧时那两把木吉他。
牧时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牌：“别玩了，不是太好的琴。要不要来几局扑克？”
“行啊，玩什么？”海棠接过牌。
“两个人……随便玩玩吧？”牧时提议。
“行，不过输了的人要讲一个关于自己的秘密哦。”海棠笑着补充规则。
“好。”牧时点头，“那开始吧。”
几轮下来，海棠输了一局，挠了挠头：“好吧，我说一个……其实我第一次见你们排练的时候，特别紧张。”
牧时挑眉：“为什么？”
“我以为你们都很专业，怕自己跟不上节奏。”海棠解释道，“结果发现大家其实都在摸索中前进。”
牧时也笑了笑：“我也一样，第一次排练时贝斯线都差点断了。”
后来，两个人把牌放到一边，牧时看着海棠刷了十分钟手机。
“你看这个，牧时。”
“什么？”
“女生给别人‘假扮’女友差点被拐，好在朋友机智，把车抢了。”
“这一看就是段子吧……”
“那不挺有意思，我发到群里。”
夜深了，外面的雪好像停了。
牧时从衣柜里拿出一床备用被子，递给海棠：“今晚只能委屈你睡沙发了。”
“没事，挺舒服的。”海棠拍拍沙发，“你呢？不熬夜出教学视频吗？”
“今天早点休息吧。”牧时关掉灯，“明天还要早起。”
黑暗中，两人各自躺下，但都没有立刻入睡。
“牧时……”海棠轻声开口，“谢谢你。”
“不用谢。”牧时闭着眼睛回答，“朋友嘛，互相帮忙很正常。”
沉默片刻，海棠又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们还能走多远？”
牧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地说：“别老是煽情，只要我们还在，就能一直走下去。”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客厅。
牧时起得很早，已经在厨房煮咖啡了，香味慢慢飘进房间。海棠靠在操作台旁边，手里拿着一片烤面包，揉着眼睛。他看了看在忙的牧时，摇了摇头：“你是怎么做到每条天都起这么早的？”
吃完早餐，海棠拿起手机，在Kessoku的小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海棠：昨晚住在牧时家，感觉……像回到了小时候。
几秒后，晓萌秒回：
晓萌：？？？突然这么感性是咋了？
王菡发了个语音（配字幕）：
王菡（语音）：“原来你们已经发展到留宿的程度了？”
（字幕：别让我脑补出什么奇怪的画面）
只有理纱，回复得很安静，却很戳心：
理纱：他那里，确实让人安心。.
紧接着晓萌又私聊理纱：
晓萌：你去过牧时家？你们真的？
理纱：没有，想象的。
海棠的内心OS：
我不是第一次和朋友住在一起，可昨晚不一样。
没有喧闹，没有排练，也没有谁逼着谁进步。
就是一个安静的夜晚，一杯热牛奶，一副扑克牌，和一句“朋友嘛，互相帮忙很正常”。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牧时从来不说很多话，但他一直在用行动告诉我们——“你们累了，就歇一会儿。”
理纱OS：我其实早就知道，知道牧时是个会默默准备毛巾、会在别人困倦时递上热牛奶的人；也知道他虽然看起来冷静，但对每一个人，都藏了一份不动声色的关心。
牧时看了一眼手机，没回，然后继续低头练琴，但他在笔记本上悄悄写下一句话：
“有时候，让一个人安心，比让他开心更重要。”
“牧时！吃完饭，要不要下楼玩雪？”
“你是小孩子吗？脚不疼了是吧？”
“你就说去不去吧？”
“稍等，我把火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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