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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的时候，脑袋像是被人用铁锤抡过，嗡嗡作响。鼻子里钻进一股浓重的药香味儿，呛得我想打喷嚏。
“宿主醒了！”系统小快从我头顶冒出来，光球滴溜溜转着，“这老头绝对有问题，刚才他念咒的时候，我检测到好几股异常灵力波动。”
我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石屋里。墙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隐隐泛着蓝光，地上摆着十几个药炉，咕嘟咕嘟冒着泡。墙角还堆着一堆奇形怪状的药材，看着像毒蘑菇又像虫子尸体。
“这是哪儿？”我皱眉问。
“老顽童的洞府呗。”小快哼哼，“他把你扛回来的时候，差点把我甩飞了。”
我低头看自己手臂，那些银色符文还在皮肤下游走，但不像之前那样狂暴了。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酒嗝声。
“哟，醒啦？”老顽童晃晃悠悠地进来，手里拎着酒壶，胡子上沾着几片茶叶，“再睡一炷香时间，你这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我盯着他，“你早就知道我会出事对不对？”
他眯起眼睛，“这话怎么说？”
“那张符，还有你对符文的了解……”我的声音有点发抖，“你是不是早就在等我出事？”
老顽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小丫头倒是不笨。”他走到最近的药炉前，往里面扔了把粉末，“不过有些事，知道了反而麻烦。”
“什么麻烦？”我站起来，腿还有点软，“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转身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很冷，“你能活着已经是奇迹，还想问什么？”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白衣身影站在洞口，逆着光看不清脸。
“废物就是废物。”楚寒渊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才是废物！你全家都废物！”
他没理我，目光扫过我手臂上的符文，眉头微微皱起。我忽然觉得心跳有点乱。
老顽童冷笑一声，抬手在洞口布下结界，“别在这儿碍事。”
楚寒渊站在原地没动，“别让别人替你选择命运。”他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
结界升起的瞬间，我看到他握着玉佩的手指收紧了一下。
“你们之间有仇？”我问老顽童。
他喝了口酒，“算旧账罢了。”
“到底是什么账？那玉佩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追着问。
老顽童突然放下酒壶，表情严肃地看着我，“你真想知道？”
我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若我说了，你能承受吗？”
我愣住了。他的语气太认真，认真得让我害怕。
“算了。”他摇摇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体内的符文。”
“可我不想当个傻瓜！”我急了，“我连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都不知道，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修炼，随时可能死掉……”
“你已经死了三次了。”老顽童打断我，“每次都是靠那股子莫名其妙的快乐活过来的。”
我怔住。
“你以为那系统真的那么厉害？”他嗤笑，“要不是你体内有东西在护着你，你早就魂飞魄散了。”
“什么东西？”我下意识问。
老顽童看着我，眼神复杂，“你自己不知道？”
我摇头。
他忽然转身往外走，“时候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喂！”我赶紧跟上去，“你还没说完呢！”
他在洞口停下，“记住，你不是唯一一个背负命运的人。”
结界自动打开，我冲出去的时候，只看到满地落叶和远处飘来的酒香。
“系统！”我喊，“记录刚才他说的话！”
“宿主……”小快的声音有点迟疑，“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数据。”
“什么数据？”
“刚才老顽童说‘你不是唯一一个’的时候，我检测到北方有一股相似的波动。”
“你是说……还有其他人？”
“嗯，而且那股力量比你的弱，但符文频率完全一致。”
我站在洞口，风呼呼地吹过。手臂上的符文轻轻跳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所以……我不是特别的？”我喃喃。
“宿主你本来就特别！”小快急了，“你可是能在食堂炸飞三个师兄饭盒的人！”
我忍不住笑了。笑完才发现，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下来了。
“我该怎么办？”我问。
小快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去找那个人。”
我擦掉眼泪，深吸一口气。竹林里的雾气渐渐散开，阳光照进来，落在手臂上的符文上，闪着微弱的光。
“走。”我说。我靠！这老家伙走路带风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没影了？
小快在我头顶转悠，“宿主别追了，他肯定是去喝酒了。”
我喘着气扶住树干，手臂上的符文突然跳动起来。一阵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系统！”我盯着手臂上的光点，“你刚才说北方有波动，具体在哪个方向？”
“就是那个方向！”小快指着远处，“不过宿主你要考虑清楚，那边可是禁区。”
我眯眼望向远方，隐约能看到一座破庙的轮廓。符文的光芒越来越亮，像是在回应什么。
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我摸了摸口袋，还好早上偷了个馒头。
“走吧。”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刚迈出一步，脚底突然传来异样感觉。低头一看，落叶下露出一块青石板，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
小快突然紧张起来，“宿主快退后！这是……”
话音未落，青石板突然发出蓝光。一股吸力传来，我赶紧后退几步。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过去。”我皱眉，“有意思。”
正说着，远处传来脚步声。几个穿着粗布衣的村民举着火把走来，为首的老头脸色阴沉。
“小姑娘，这么晚了，去哪啊？”老头笑得不怀好意。
我往后退了一步，手悄悄按在腰间的符纸上。
“这位大爷，我只是出来散步。”我笑着说。
老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是吗？那你看看这个。”他抬手一挥，地上青石板的光芒更盛了。
符文在我手臂上剧烈跳动，疼得我倒吸冷气。小快在我耳边急得直叫：“宿主快跑！这是封印阵法！”
我强忍疼痛抬头，“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设这种阵法？”
老头的笑容更深了，“小姑娘，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我握紧符纸，汗水湿透了手心。符文的力量在体内翻涌，眼前一片模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铃音。老头脸色一变，猛地转身。
“谁？”他厉声喝道。
我趁机往后退了几步，看到树林深处闪过一道白影。那气息……和刚才楚寒渊的一模一样。
“废物，还不快跑？”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撒腿就跑。身后传来打斗声，但我没敢回头。
跑到安全地方后，我瘫坐在地上喘气。小快着急地转圈，“宿主快看！北方的波动更强了！”
我抹了把汗，咬牙站起身，“那就更得去了。”
穿过一片密林，我们来到一处废弃的祠堂前。门匾已经破烂不堪，但依稀能看清“林”字。
符文在我手臂上轻轻震动，像是找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小快小声说。
我推开门，灰尘簌簌落下。正殿中央，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
“你终于来了。”那人转身，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我愣住了。她身上的气息，竟然和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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