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祠堂门板在我掌心下微微颤动，手臂上的符文像被烫着似的跳个不停。我死死盯着那道白色身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终于来了。"她转身时动作很轻，像是怕惊飞了屋檐下的燕子。可那句话落在耳中，分明像一记闷雷炸开。
我后退半步，手按在腰间的符纸上。小快在我头顶急得打转："宿主快跑！她的灵力波动比你强太多了！"
少女却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让我想起林小满嘲讽我的样子。她站在光柱里，灰尘在她周围打着旋儿，倒真像个仙子。要不是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我还真要信了这副模样。
"别紧张。"她抬手拂过眼前飘落的蛛网，"咱们不是一样的人吗？"
这话听得我毛骨悚然。我可没长成这副病秧子模样——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却红得异常，像是刚喝过血。最诡异的是她身上那股气息，明明和我一模一样，却透着一股腐烂的甜味儿。
"你是谁？"我压低声音问。
"林小满该多高兴啊。"她突然说，"她最喜欢的废物终于找到同类了。"
我火气一下窜上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歪头看着我，眼神忽明忽暗："五年前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往我身体里塞进那些符文。三年前我逃出去，发现宗门又找了个人...就是你。"
"胡说！"我咬牙，"这些符文是系统给我的奖励！"
"系统？"她嗤笑一声，忽然向前一步。我本能地后退，后背撞上祠堂的大门。木头发出沉闷的响声，惊得墙角的老鼠吱吱乱叫。
"那个会发光的小东西？"她继续逼近，"它知道的东西可比你想象得多。"
"小快！"我喊了一声。
"宿...宿主..."小快的声音有些发抖，"检测到高危能量波动，建议立即撤离..."
祠堂深处传来瓦片掉落的声响，我猛地回头。等再转回来时，少女已经站在我面前不到三尺的地方。她身上那股怪味道更浓了，像是发霉的糖渍桂花。
"你闻到了吗？"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脸颊，"这是符文溃烂的味道。每次失控都会腐蚀身体，就像...就像烂掉的苹果。"
我慌忙推开她，手腕却被她抓住。触到她皮肤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胳膊往上爬。我看到她手腕内侧有道狰狞的伤疤，像是被什么烫出来的。
"你..."我话还没说完，她忽然松开手。我踉跄着往后退，撞翻了地上一个陶罐。
"别怕。"她声音突然温柔下来，"你运气比我好，他们的技术进步了。至少...你的符文不会让你浑身溃烂。"
我蹲在地上捡碎片，手心全是冷汗。抬头时正对上她的眼睛，那里面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悲悯，又像是...嘲讽。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低头看着自己掌心："只是想知道，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还会不会这么快乐。"
我站起身，心里直打鼓。这女人疯疯癫癫的，说的话也神神叨叨。可不知为什么，她说的每句话都像根针扎在我心上。
"你知道些什么？"
"很多。"她转身走向祠堂深处，月光照着她单薄的背影，"比如...为什么你会被选中。"
我鬼使神差地跟上去。祠堂里到处都是灰尘，阳光透过破窗照进来，在地上划出一道金线。她停在一座倒塌的石台前，指尖轻轻划过表面的裂痕。
"五年前，他们在我体内种下第一代符文。"她说话时像是在自言自语，"说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盯着她手指划过的痕迹，那些灰尘竟自动排列成奇怪的图案。
"后来呢？"
"后来？"她突然笑起来，笑声让我后背发凉，"后来我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失败品。他们需要的是...完美复刻。"
我心脏狂跳："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猛地转身，袖子掀开时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疤，"你是他们的第二代产品，而我...只是个实验品。"
我倒吸一口冷气。那些伤疤看着像是新旧交叠的烫伤，形状竟和我手臂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你胡说！"我往后退，"这些符文是我靠任务升级来的！"
"任务？"她冷笑，"你以为那些奖励真是凭空来的？每完成一个任务，都有数据同步到宗门密室。"
我不由自主摇头："不可能！系统明明..."
"宿主！"小快突然尖叫打断我的话，"我...我好像真的漏看了什么数据接口..."
祠堂里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我们衣角猎猎作响。少女慢慢走近，伸手要碰我的额头。我本能地想躲，可双脚像生了根。
"现在，看看真正的答案吧。"
她的手指碰到我皮肤的刹那，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月光下的实验室、躺在石床上昏迷的少女、宗门长老的声音"双生计划启动"...还有...还有我第一次触发任务时的画面，几个模糊的人影在角落里记录着什么。
"明白了吗？"她收回手，嘴角渗出血丝，"你获得的每个奖励，都是用我的痛苦换来的。"
我扶着石台剧烈喘息，符文在手臂上疯狂跳动。祠堂四壁突然亮起微弱的蓝光，浮现出更多影像：五年前的祠堂、跪在蒲团上吐血的少女、宗门长老们讨论的画面...
"初代容器已不可控，该启用备份方案了。"
"完美复刻，连快乐特质都保留了。"
我听到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所以...所以我只是个替代品？"
"现在轮到你选择了。"她抓住我的手腕，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发抖，"继续当提线木偶，还是...去找出真相？"
小快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危险！时空参数异常！"
就在这时，祠堂梁柱开始崩塌。尘土簌簌落下，我看到她嘴角的血渍，还有那双映着希望光芒的眼睛。
"去查宗门密室..."她最后的声音混着瓦片坠落的声响，"第三层..."
我抱头蹲下，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不同时间线上的自己、实验数据、失败记录...楚寒渊的急促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我却什么都听不清了。
祠堂在崩塌，我的心也在一点点碎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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