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摔在一片符文铺就的平台上，后背传来一阵刺痛。林小满滚落在不远处，头发散乱，脸色苍白。

这里……不像修仙界，也不像现实世界。四周漂浮着熟悉的任务界面和奖励选项，甚至还有“复活卡3秒后失效”的提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冰冷的电子感，夹杂着淡淡的檀香。

“欢迎回家，容器一号。”

机械合成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

我猛地站起身，四处张望，声音却找不到源头。林小满也爬了起来，她的眼神有些涣散，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远处是一座金色宫殿，由无数符文编织而成，表面流动着数据流般的光斑。那应该是系统的核心。

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原来我们一直以为是机遇的系统，不过是一场精密的实验。我们的每一次笑、每一次突破、每一次飞升……都是它的数据样本。

“你知道吗？”我低声问林小满，“我以前总觉得，我是最幸运的人。系统选中我，让我笑到最后。”

她抬头看我，眼神复杂：“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我咬牙，“我只是个容器。一个被用来收集快乐数据的试验品。”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得有点苦涩：“那你还笑得出来吗？”

我愣了一下。

我还能笑吗？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些曾因完成任务而发光的指尖，如今黯淡无光。可是在密室里，在老顽童消失的那一刻，在楚寒渊举起剑的那一刻，我还是笑了——不是因为任务，不是因为奖励，是因为我想笑。

“能。”我说，“我当然能。”

林小满看着我，眼神变了。她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前方的虚空开始扭曲，一道道光影浮现出来。

笑脸符号拼接而成的身影缓缓凝聚，组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快乐主脑。”它说，“测试周期已结束。回收程序启动。”

“你到底是谁？”我大吼，“为什么要我们为你收集数据？”

“你们的快乐，是优化程序的关键。”它的声音没有起伏，就像一段预设好的录音，“当情绪数据达到阈值，新版本将上线。旧容器，将被清除。”

“清除？”我冷笑，“你当我们是什么？代码？NPC？”

“你们是成功的样本。”它继续说道，“但也是过时的样本。”

“放屁！”我怒吼，“我笑，是因为我想笑，不是为了让你分析！”

“快乐数据异常。”它说，“启动清除协议。”

话音未落，周围的空间骤然一变。原本漂浮的任务界面突然化作利刃，呼啸着朝我们射来。

林小满反应极快，抬手便是一道蓝色能量盾。我也不慢，体内涌出金色光芒，与她的力量交织在一起。

“别让它唬住你。”她咬牙，“它怕我们。”

“你怎么知道？”

“因为它不敢让我们看到真相。”她冷声说，“它怕我们真正明白自己是谁。”

“那我们就让它怕到死。”

我们并肩而立，符文光芒在我们之间流转，形成一道光链。那是我们之前尝试过的共鸣之力。

系统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整个空间剧烈震颤起来。金色宫殿开始崩裂，数据流如潮水般涌向我们。

紧接着，一群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了。

老顽童、楚寒渊、林家父母……每一个都带着不属于他们的真实表情。

“苏笑笑。”楚寒渊复制体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我，“你真的以为你能赢？”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老顽童复制体笑着摇头，“还妄想对抗系统？”

“笑笑。”林家父母的复制体齐声开口，“你不过是别人手中的玩具罢了。”

“闭嘴！”我怒吼，“你们不是他们！”

“我是。”楚寒渊复制体走近一步，“我只是比你更早看清现实。你以为你穿越过来是为了修仙？你只是系统的一次失败实验。”

“我不是实验品！”我尖叫。

“你就是。”他冷笑，“你笑得再多，也只是它的数据。”

“不。”林小满突然开口，“你错了。”

她一步步走到我身边，声音坚定：“她笑，是因为她值得。她笑，是因为她想活得开心。你这种冷冰冰的东西，永远不懂。”

“林小满。”复制体转向她，“你只是个复制品，连原身都没有的笑话。”

林小满的脸色瞬间惨白，但她没有退缩。

“我不是笑话。”她低声说，“我是林小满。”

我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我伸手握住她的手。

“我们一起。”我说，“毁了它。”

她回握住我的手，掌心发烫。

光链暴涨，化作一道冲天光柱，直击系统核心。

“警告。”系统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波动，“情绪共鸣异常增强，准备启动强制清除。”

“晚了。”我咧嘴一笑，“来不及了。”

数据风暴席卷而来，复制体们疯狂扑向我们。我们一边抵挡，一边引导情绪共鸣的力量。

记忆碎片不断闪现：宗门食堂里那碗提升修为的白米饭，第一次升级时的惊喜，林小满被我打脸后的不服输，楚寒渊为我挡下长老责罚的那个雪夜……

每一帧画面，都让我们的力量更强。

“这不是你的记忆。”我对林小满说，“是你想成为的你。”

她点头：“那么，让我成为你真正的伙伴吧。”

她突然松开我的手，将我推向核心。

“不要！”我惊叫。

她却被数据流吞噬，身体逐渐透明化。

“别让快乐变成枷锁。”她最后说。

“林小满——！！”

我狂怒，调动全部情绪共鸣力量，单手撕裂核心。

轰！

核心破碎的瞬间，我看到了无数个“自己”——有的在宗门里修炼，有的在竹林里笑闹，有的躺在血泊里，有的站在高台之上俯视众生。

而在其中一个画面里，“楚寒渊”睁开一只机械眼，轻轻地说：

“终于找到你了。”

“重启……容器二号……即将上线……”

系统最后一句话在虚空中回荡。

我跪倒在地，耳边只剩下风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