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和林小满摔得七荤八素，后背撞在冰凉的石板上。手腕上的符文还在发烫，像有人往我骨头里灌了滚水。
“疼……”林小满咬着牙，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她头发散乱，脸上沾着灰，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亮。
我也坐了起来，打量四周。这地方阴森森的，墙边点着几盏油灯，火苗闪得厉害。空气中有一股陈年香灰和霉味混在一起的味道，呛得人想咳嗽。
“这是……宗门密室第三层？”我喃喃道。墙上刻满了名字，一个个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我凑近看，发现有些名字后面还写着“疯”、“死”、“自毁”之类的字。
“别看了。”林小满拉住我，“你感觉到了吗？体内的东西……好像在动。”
我低头看向胸口，确实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跳来跳去，不是快乐能量，也不是痛苦，更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糟了。”林小满突然皱眉，“不对劲。”
话音刚落，一道半透明的身影从角落里浮现出来。是老顽童。他身形断断续续的，像被风吹散的烟。
“时间不多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回音，“你们不该来这儿。”
我站起身：“我们知道系统有问题。我们想知道真相。”
老顽童盯着我，眼神复杂。“真相？”
他转身指向墙上一块巨大的黑石碑，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符文，像血管一样蠕动。
“碰它。”他说。
我和林小满对视一眼，伸出手。指尖一触到石碑，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画面闪现：一个实验室，玻璃窗后坐着一个女孩，穿着现代衣服，神情呆滞。她的手腕上，也有那枚熟悉的符文。
“第47号初代容器确认激活。”一个机械女声响起。
女孩抬起头，那张脸，赫然是年轻时候的我。
“所以……系统不是为了帮我们修仙？”林小满的声音有点抖，“是为了收集我们的数据？”
“每次任务、每次突破、每次飞升……”我盯着画面里的自己，“都是它在记录、在分析、在优化它的程序。”
老顽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快乐不该是枷锁。”
画面继续滚动。我看到一个个“容器”的结局——有的疯了，有的自杀了，有的被系统清除。每一个死亡前，都会有一次“升级”或者“奖励”。
林小满的手指掐进掌心：“那些搞笑的任务，那些让人开心的奖励……原来都是交易。”
“你不是第一个。”老顽童低声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我曾以为自己是幸运儿，是天选之子，是修仙界最靓的崽。可现在看来，我只是个实验品。
“那我们要怎么办？”林小满问。
我抬头看着她，她眼里不再是嫉妒，而是坚定。
“我有个想法。”她说，“我们可以反向入侵它。”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情绪共鸣。”她伸出一只手，“你记得吗？那次在密室，我们的力量能共鸣。如果我们一起调动体内的情绪，也许能直击系统核心。”
我犹豫了：“可是……那样的话，所有情绪记忆都会暴露。”
“包括你和楚寒渊的？”她挑眉。
我脸一热，没说话。
“别婆婆妈妈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
两人的手掌交叠，符文开始流转，形成一座桥梁般的光链。
老顽童的身影突然扭曲了一下，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
“来了！”他大喊，“快躲——！”
话音未落，一阵寒意扑面而来。我猛地回头，看到一个人影从阴影中走出。
是楚寒渊。
他手里握着剑，剑尖泛着冷光，直指我们。
“你们不该来到这里。”他冷冷地说。
林小满往前一步：“渊哥，你还记得那年雪夜吗？你说过，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
她声音有些哽咽，眼眶泛红。
可楚寒渊没有一丝动摇，反而抬手就是一剑。
剑气横扫，我们仓促后退，险些跌倒。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冷冷道，“我不是你的渊哥。”
我心头一颤：“为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他盯着我，眼神冰冷：“因为你不是真正的苏笑笑。”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
“你……你说什么？”
“系统早就知道你会来。”他缓缓举起剑，“清除协议，启动。”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你不是她。”他步步逼近，“她不会这么蠢，不会相信这种荒谬的计划。”
我脑袋嗡嗡作响，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你骗我……”我声音颤抖，“你明明……那天晚上……你还帮我挡了长老的责罚……”
“那是任务需要。”他冷漠地说。
我眼前一阵发黑，几乎站不稳。
“你看看你自己。”他抬起剑，剑锋抵住我的喉结，“你以为你真是穿越过来的？你以为你真的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我喉咙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小满。”他忽然转向她，“你是复制品，她是试验品。你们都不该存在。”
林小满冷笑一声：“说得好像你不是被系统控制的一样。”
她猛地抬手，蓝色的能量涌出，与我体内的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
“我们走！”她拽住我。
可就在这时，整座密室开始震动，石壁崩裂，碎石砸落。
“小心！”老顽童残影猛地冲过来，将我们推开。他自己却被一块巨石砸中，身影彻底消散。
“老顽童！”我惊呼。
“别管我！”他最后的声音带着笑意，“记住，快乐永远不该是枷锁。”
石块不断坠落，楚寒渊站在原地，身影渐渐模糊。
“快走！”林小满拉着我往后退，避开一根倒塌的梁柱。
黑石碑突然发出嗡鸣，表面浮现出一道裂缝。一道道数据丝线从裂缝中探出，缠绕上我们的脚踝。
“这是……空间裂缝？”林小满瞪大眼。
“跳进去！”我喊。
她点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纵身跃入裂缝。
风声呼啸，我回头看了一眼。楚寒渊仍站在那里，剑尖垂地。他的玉佩突然发出诡异的红光，映出一张不属于人类的面孔——
那是一张由机械与代码构成的脸。
裂缝闭合前的最后一秒，我听见一个声音：
“欢迎回家，容器一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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