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下坠得很快，但感觉不到风从耳边掠过。眼前是一片流动的数据瀑布，像是无数条发光的丝线在空中交织缠绕。手腕上的符文烫得厉害，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块在皮肤上烙字。
"启动清除协议——目标：苏笑笑。"机械音一遍遍重复，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我耳膜生疼。
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快乐能量还在，但我第一次不敢轻易调动它。那种感觉就像握着一把刀，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反手扎进自己胸口。
突然，脚下的数据流开始翻涌，把我托了起来。眼前的光幕碎裂，露出一片翠绿的竹林。
这是...宗门后山。
不对，这不可能。我明明记得刚才还在密室里，和林小满对峙，然后晶碑炸了...
"小姑娘，要尝尝吗？这可是快乐的源泉。"
熟悉的声音把我惊得差点跳起来。转身一看，果然是老顽童。他还是那副邋遢模样，手里拎着酒葫芦，脸上带着醉醺醺的笑。
可我知道这不是真的。老顽童不会穿着这么干净，也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没有那种空洞的机械感。
"别碰那东西！"我往后退了一步。
幻象版的老顽童歪着头看我："为什么？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每次喝完，不是都很开心？"
我咬住嘴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是痛觉，这说明我现在的意识还连着身体。
场景又开始扭曲。竹林变成了演武场，楚寒渊站在对面，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废柴就该有废柴的样子。"他开口，声音却和之前一模一样，"为什么要反抗？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会暴露内心的恐惧。这不是楚寒渊，也不是老顽童。是系统在模仿他们，想让我分心。
画面再次切换，这次是密室崩塌前的林小满。她的眼神里带着疯狂，嘴角溢出血迹。
"你以为自己多特别？我们都是实验品！"
"够了！"我大喊出声，体内的快乐能量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金色的光芒从我身上蔓延，将周围的幻象撕开一道裂缝。
裂缝外，是一片漆黑的空间。那里站着另一个身影，是我自己。
不，是我的意识碎片。
"原来如此..."那个"我"开口，声音和我一模一样，"你是初代容器，我是复制体。"
"你在说什么？"
"双生计划。"她的笑容很苦，"你以为自己是被选中的幸运儿，其实只是第一个试验品。系统从来就不是为了帮助修仙者，而是为了驯化我们。"
我后退一步，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
"快乐奖励是什么？是我们的情绪数据。每一次突破，每一次飞升，都是系统收集数据的机会。"她向前走了一步，"我们以为是在修仙，其实在喂养它。"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手腕上的符文烫得几乎要冒烟。我想否认，可第七章的记忆太清晰了。那些曾让我升级的快乐瞬间，现在想来都像是交易完成的提示音。
"别听她胡说！"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转头，看到林小满的意识碎片正从黑暗中走来。她的样子狼狈不堪，衣服破了好几个洞，脸上还有擦伤。
"你怎么会..."
"系统没打算放过任何人。"她喘着气，"我刚才被困在演武场的记忆里，直到你说够了才挣脱出来。"
我们对视一眼，同时伸出手。两股力量交汇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结界，把周围的黑暗推开。
"看来我们暂时是盟友了。"她苦笑着说。
"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我说。
我们并肩而立，看着那个自称是"复制体"的我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小心！"林小满突然拉住我。
数据洪流中冲出一群黑色的影子，像是系统派来的追兵。我和林小满同时调动力量，金色的光芒与蓝色的能量交织在一起，在空中划出绚丽的轨迹。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我一边战斗一边问。
"那天在密室，我发现我们的力量能共鸣。"她抹了把脸上的血，"真是讽刺，敌人反而成了最了解我的人。"
"别说这种话。"我挥动双手，释放出一波强大的能量，"我们都只是...棋子吗？"
林小满沉默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就在这时，老顽童的身影出现了。不过这次是真的，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酒气，还有那种熟悉的疯癫。
"接着！"他扔给我一个东西。是符纸，和当初给我的那一模一样，但散发着更强大的力量。
"这是初始符文。"他说，"记住，快乐永远不该是枷锁。"
我想问他更多，可他的身影已经开始消散。
符文落在掌心，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系统的核心开始震动，整个空间都在摇晃。
"等等！"林小满抓住我的手臂，"我们还不知道后果..."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快的情景，想起那些搞笑的任务奖励，想起每一次突破时的喜悦。即使现在知道了真相，我依然相信快乐的力量。
"真正的快乐应该由自己定义。"我说。
符文嵌入核心的瞬间，整个空间剧烈震动。光之塔发出刺耳的嗡鸣，随即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宿主...小心...真正的敌人..."小快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消失了。
"欢迎回家，容器一号。"
陌生的声音响起，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切感。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空间开始重构。
最后一刻，我看到林小满伸手抓住我的指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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