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诏到手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苏州城。靖安王没有丝毫耽搁,连夜召集了苏州城内忠于皇室的官员,在王府密室中宣读遗诏。
泛黄的圣旨展开,先皇的笔迹力透纸背,字字句句都揭露了赵敬当年勾结外敌、意图篡改遗诏的滔天罪行。在场众人无不震怒,纷纷表示愿随靖安王一同揭发赵敬,以正朝纲。
“诸位大人深明大义,本王感激不尽。”靖安王环视众人,目光坚定,“赵敬在苏州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我们必须一击即中,不给他们任何反扑的机会。”
温客行上前一步,朗声道:“王爷放心,城外的江湖义士和我鬼谷的人手已经到位,随时可以配合行动。”
周子舒也道:“天窗旧部中,仍有不少忠良之士,我已派人联络,届时他们会在城内响应,控制住赵敬安插在官府的人手。”
苏公子捧着父亲的牌位,沉声道:“我愿带柳家子弟和苏州百姓,堵住赵府的各个出口,不让一个乱党逃脱。”
众人各司其职,很快制定出详细的行动计划:三更时分,以王府钟声为号,城外兵马进城控制四门,城内官员带领衙役查封赵敬党羽的府邸,江湖义士和鬼谷人手突袭赵府,务必将赵敬及其核心党羽一网打尽。
夜色渐深,苏州城仿佛陷入了沉睡,只有零星的灯火在黑暗中闪烁。但在这寂静之下,无数人正在悄然行动——衙役们整装待发,江湖义士暗藏兵刃,百姓们拿着锄头扁担聚集在街角,只等那一声钟声响起。
温客行和周子舒站在王府的角楼上,望着远处赵府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似乎还在举行夜宴,丝毫没有察觉到灭顶之灾即将来临。
“赵敬大概还在做他的皇帝梦。”温客行轻笑一声,眼中却没有笑意,“等会儿,就让他彻底醒醒。”
周子舒握着腰间的短匕,指尖微微泛白:“天窗当年助纣为虐,手上沾了太多无辜者的血,今日,也该做个了断了。”
温客行转头看他,月光下,他的侧脸冷硬如刀,却又带着一丝释然。他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周子舒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轻轻点了点头。
三更时分,“当——当——当——”
王府的钟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在苏州城的每一个角落回荡。
早已蓄势待发的人们瞬间行动起来!
城外的兵马如潮水般涌入,迅速控制了四个城门,盘查往来行人,断绝了赵敬党羽的退路。
城内,忠于靖安王的官员带领衙役,直奔赵敬党羽的府邸,宣读罪状,查封家产,将人一一拿下。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爪牙,此刻无不吓得魂飞魄散,束手就擒。
赵府内,夜宴正酣。赵敬端着酒杯,与几个心腹谈笑风生,畅想着手握大权后的光景。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夹杂着兵刃碰撞的脆响。
“怎么回事?”赵敬皱眉,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一个护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大人,不好了!靖安王带人打进来了!”
“什么?”赵敬猛地站起身,酒杯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怎么敢?!”
“他们……他们手里有先皇的遗诏,说……说大人您谋反!”护卫结结巴巴地说。
赵敬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狠戾取代:“慌什么!给我顶住!通知城外的兵马,让他们立刻进城救驾!”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外传来一声大喝:“赵敬,束手就擒吧!你的党羽已经被全部拿下,城外的兵马也投降了!”
温客行和周子舒并肩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无数手持兵刃的义士。火光映在他们脸上,一个红衣似火,一个青衫如墨,却同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你们!”赵敬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怨毒,“我就知道,是你们在背后搞鬼!”
“搞鬼的是你自己。”周子舒冷冷地说,“勾结外敌,篡改遗诏,残害忠良,桩桩件件,罄竹难书。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死期?还不知道是谁的死期呢!”赵敬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身边的小妾,“给我挡住他们!”
那小妾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混乱中,赵敬趁机往后院跑去,那里有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
“想跑?”温客行冷笑一声,铁扇一挥,拦住了他的去路,“你的对手是我。”
赵敬虽然也懂些武功,却哪里是温客行的对手?几招过后,就被温客行的铁扇逼得连连后退,身上添了好几道伤口。
“周絮,帮我拿下他!”温客行喊道。
周子舒应声上前,短匕直取赵敬下盘。赵敬腹背受敌,一个疏忽,被温客行的铁扇扫中胸口,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周子舒上前一步,短匕抵住了他的咽喉:“赵敬,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敬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夜空,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不甘心!我谋划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成功了,却毁在你们手里!我不甘心!”
他猛地挣扎起来,想要反抗,却被温客行一脚踩住胸口,动弹不得。
“不甘心也没用。”温客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温度,“你欠下的血债,今天该还了。”
就在这时,靖安王带着苏公子和官员们走了进来。苏公子看着赵敬,眼中满是恨意:“赵敬,你还记得苏蕊吗?你杀了我全家,今天,我要为他们报仇!”
赵敬看着苏公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过是个贱民的儿子,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你!”苏公子气得浑身发抖,拔出长剑就要刺下去。
“等等。”靖安王拦住他,“他是朝廷要犯,应交由刑部审理,依法处置,才能彰显国法公正。”
苏公子虽然不甘,但还是收起了长剑,对着靖安王拱了拱手:“谨遵王爷吩咐。”
靖安王示意护卫将赵敬押下去,然后对众人朗声道:“赵敬已被擒获,叛乱已平!从今日起,苏州城恢复秩序,所有受赵敬迫害的百姓,都可前来王府申诉,本王定会为你们做主!”
众人欢呼起来,声音响彻夜空,久久不散。
温客行和周子舒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景象,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场持续了许久的风波,终于尘埃落定。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这两个并肩作战的人,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