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蓝色荧光凭空乍现。扇子在空中诡异地悬浮着,散发着幽冷光芒。只见它轻轻一挥,便有一股凛冽劲风席卷而来,与红鞭撞击在一起。
司徒凝眉面色凝重,手中鞭影翻飞,却不曾露出半分破绽。红与蓝的光影在漫天飞雪中交织,激起片片梅花纷落。
两人你来我往,兵器相击之声清脆入耳。雪地上留下一道道鞭痕,与点点蓝光残影。这片梅林,此刻已化作战场,美得惊心动魄。
一缕幽蓝光辉突然在半空中绽现。一把扇子诡异地浮在空中,散发着清冷的光晕。它轻轻一摆,一股凌厉的劲风呼啸而出,与红色长鞭碰撞在一起。
司徒凝眉眉头紧锁,手中长鞭舞动生风,毫无破绽可寻。红蓝两色光芒在漫天雪舞中交融,引得片片梅花飘落如雨。而那持扇者,依旧隐匿于暗处,不见踪影。
二人交锋不断,兵器碰撞之声清亮悦耳。雪地上,一道道鞭痕与点点蓝光残影交织。这片梅林此刻已沦为战场,景致美得令人心悸动。
“告辞——”暗中人收起扇子,轻笑着,带着一丝戏谑。
“怎么?想走?到了本君地界,还敢……”
话未完,就被暗中人打断,他一阵大笑:“哈哈哈——你还真是有趣!还真以为自己是仙君?”
“你!——”司徒凝眉一时语塞。
“你也不怕养虎为患,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四朝玩弄于鼓掌之间。我替你除了他——岂不美哉?”
“我也不多说了,再会。”
折扇一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幽蓝色的暗门,只看到一个蓝色衣袍微动,暗门瞬间闭合。
司徒凝眉看见那抺蓝色身影,陷入沉思。
“如客!”
漆与墨的一声呼唤,司徒凝眉焕散的眼神逐渐聚合,方才回过神来。漆与墨一手抱着江若挽,一手搭在她肩上,问:“怎么了?”
司徒凝眉皱眉说:“又是那个人!先前在无名镇也是他,照他所说,冲着他来的。”她瞥了一眼昏迷的江若挽,望向漆与墨的眼神中带上了狠戾。
“红梅,收回。”红色的鞭子随着她的话语化作一缕红光,融进她的体内。
她有二把神武:红梅映雪,砚霜。
红梅映雪可随她的需求而变换形态,红梅鞭、映雪剑。
“为了他不惜与固九山派为敌,此子定有大用。我简单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中了毒,具体是什么毒我还不好说。所以此刻走快点吧。”
二人说完三两下就绕出了梅花林,出了白雪皑皑的梅花林,又是一条通向山上的蜿蜒曲折的小道。
路途上的许多弟子见到他们都行礼问安。
“问掌门安。”
“问夫人安。”
……
“别废话,快、快去叫琨玉长老,我在主殿等他。”
“是!”一名男弟子见掌门十分焦急,背上还背了一个男孩,像脚底抹了油一样跑的飞快。
回到主殿等琨玉长老把了脉,面色凝重的对掌门说:“这是——逍遥入。”
“逍遥入?这是什么毒?”
“传闻是合欢宗的蛊毒,又名夺情。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得此蛊毒,修无情道乃是大乘。这药宗有本书叫《知迷》,中间提到过,若是凡人得此毒,六亲不认,毫无血性,每月还需合欢。若是修行之人,定力好的,扛一扛就过去了,只是若不动情那便还好,若是动了情修为尽费,这算轻的。搞不好走火入魔,经脉自爆而亡也是有可能的。若是定力不好的……”
“怎么样?”司徒凝眉见琨玉长老突然不说了,正在给江若挽擦汗的手一顿。
“我也不知,前几日我读这本书的时候,发现那几页被人撕了,手法精妙,我差一点就被他糊弄过去了,要不是知道一、二,我估计也要以为那本书就是对的。一般人瞧不出来那本书被做了手脚。”琨玉长老端坐在床边, 一袭月白色银色暗纹华服趁着身姿挺拔如松,玉冠束发,眉眼中带着丝丝担忧。
“我探了一下他的纯元,修无情道,是他这辈子修仙唯一的一条路。……如今得了逍遥入,与修仙无缘。”
“若要修行,今日断其经脉,引雷重塑。”
“琨玉长老,你不觉得这话太过狠心了吗?他才十二岁啊。”漆与墨默默攥紧了拳头,因为用力捏的骨节咔咔直响。
“往后深入骨髓, 便真就逍遥入了。掌门,他中的是蛊,也是毒,无法根除。若有人自愿合欢引蛊,或可一试。”
“不过也真怪那合欢宗,发明这种邪修之法。不过也不用担心,他还小,蛊毒应该一时半会儿发作不了。只是以后这修行是个问题,掌门还是莫带他修行了。像以后那种……听小曲逛……也都是正常的。”
琨玉长老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向二人行了礼就离开了。
后来天色渐暗,1日又1日,大约3日后,等江若挽醒了二人谁也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连江若挽自己都不知道,他中了毒。他只知道他一醒来师娘就给他端了一碟荷花酥。
荷花酥外皮酥脆,内馅香甜,形状如一朵盛开的荷花,煞是好看。
三日,江若挽也恢复的快好了,面色微微红润。他捏起一块荷花酥,递到嘴巴的瞬间,不自觉的问:“师娘,这叫什么?”
“荷花酥。”
“荷花酥?”他觉得不对劲。
这、这不像荷花酥。
“怎么了?”师娘轻声询问。
“不对,不对,这不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他突然捂着头,拼命的摇着头说:“是一个……荷叶盘,一朵很像……真的……真的真的荷花……”
他想说出心中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个画面。在青绿荷叶纹瓷盘的承托下,那枚荷花酥宛如一朵从晨露中采撷而来的仙子。
搭配的茶汤呈琥珀般的淡黄色,在光线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泽。茶香氤氲,与荷花酥的甜香相互交融,形成了一曲美妙的味觉交响。瓷盘边点缀的粉色花苞更衬得这份点心如同艺术品般精致动人。
司徒凝眉的手搭上他的额头,搭上的瞬间,他就突然清醒了:“我怎么了?师娘?”
“没事!”她将一切怪异看在心里,嘴上说着没事,实则内心已经开始怀疑,是忘忧丹。
她心里已经想起梅林中那蓝衣男子说的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四朝玩弄于鼓掌之间。
所以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服了忘忧花,又有何目的?
“你尝尝,看师娘做的好不好吃?”司徒凝眉此刻的眼神中多少带点忧切、怀疑。
江若挽一眼就瞧出她眼里有事,捏起荷花酥,咬了一小口:“师娘,你做的好吃……不过……和我尝过的不一样。”
江若问此刻真的很想问出这一句: “师娘!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可他没有,他知道如果有人想告诉他,不用他问,别人都会说。别人不想说的,再怎么问也不会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