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便说说自己是什么法器?”
【前主人唤我叙棠。】
“你前主人?——是谁?”
【一个可怜人,为了保全她爱人的神魂,以身献祭,化为残灵,她名叫夏知秋。】
“可怜可怜!”
江若挽瘫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嗡鸣。“叙棠……夏知秋……”他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名字,想从中找出些线索,可原主的记忆像干涸的河床,空无一物,他自己也从未听闻过这号人物。
“罢了,听上去就是个悲伤的故事,不知道也罢。”他晃晃脑袋,把这点无关紧要的感慨甩开,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的困境上。“喂,叙棠是吧?你说你是法器,那你有什么用?总不会只是来告诉我你前主人有多可怜吧?”
【吾之能为,因人而异。于汝而言,或为解惑,或为镜鉴,可观微,亦可…示警。】
这文绉绉的调子听得江若挽牙根发酸。“说人话!”
【……就是回答问题、当百科全书、放大细节看东西,偶尔还能提前告诉你哪儿有危险。】那行字稍作停顿,然后以一种更为直白的方式显现出来。
“这才对嘛。”江若挽略显兴趣,“那我现在最该知道什么?师娘让我去千机阁选武器,这千机阁是什么龙潭虎穴?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或者宝贝秘籍藏哪儿了?”
【千机阁乃藏兵纳器之所,内有乾坤,器物自有灵性,非人选器,乃器择主。机缘所在,强求无益。注意事项:勿贪,勿惧,勿信器灵低语。】
“器灵低语?还有会说话的武器?”江若挽脑补了一把剑冲他唠叨不停的画面,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万物有灵,久而成精。并非所有器灵皆善。】
“行吧,听起来有点意思。”江若挽揉着还有些发软的腿站起身,“那原主……我那个便宜师父师娘,还有师兄师姐,都是什么来头?那个扶忧主又是什么玩意儿?总得让我心里有个底,免得下次见面就露馅。”
【师父漆与墨,性情刚烈,严苛寡言,修为深不可测,尤擅剑道。师娘司徒凝眉,出身著名的司徒氏,性情外柔内韧,医术毒术皆精,人称“一月仙”,敬称“仙如客”者寥寥。师姐秦弦歌,雷厉风行,执法堂弟子。师兄方若鸿,性情跳脱,擅长符箓阵法。扶忧主……信息缺失,权限不足。】
“权限不足?”江若挽挑眉,“你这法器还分权限?”
【吾受损严重,记忆残缺,诸多旧事已模糊。且诸多秘辛,非当前宿主所能承受。】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理直气壮的虚弱。
“……要你何用!”江若挽忍不住吐槽,“关键信息不是缺失就是权限不足!”
【然则,保你眼下不失身份,尚可。原主江若挽,性情孤僻,资质平庸,存在感稀薄,与众人交集不深,平日多在房中静修或于后山练剑。少言,寡情,偶有执拗。】
这描述让江若挽稍稍安心。“小透明好啊,最适合我这种冒牌货了。行,先糊弄过去再说。”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碗碟相碰的清脆声响。
【方若鸿返回。】叙棠迅速给出提示,字迹瞬间隐去。
江若挽立刻收敛脸上多余的表情,迅速坐回床边,摆出一副刚刚缓过气、仍有些虚弱迷茫的模样。
门被轻轻推开,方若鸿端着一碗热腾腾、散发着浓浓苦味的药汁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依旧阳光灿烂,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不易察觉的探究。
“小师弟,药来了!琨玉长老亲自盯着火候煎的,说是定惊安神最有效了,快趁热喝了!”
那碗黑漆漆的药汁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江若挽瞅着碗里倒映出的自己略显苍白的脸,又看看笑容满面的二师兄,心中暗自叫苦。
这药……喝还是不喝?喝了会不会有问题?不喝又该如何解释?
叙棠这家伙,关键时刻又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