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雪看到弟弟这模样,实在是标准的花痴,似被人勾了魂。
没忍住,打算偷偷记录下来。
快门按下的那一瞬间,温念辞似心有所感,或终于回过神,看向温千雪。
计划落空,没有成功。
“温念辞?刚刚怎么了?摔哭了?”温千雪笑嘻嘻走近到他身旁,知道自己的猜想很荒谬,但还是说出口,没办法,谁知道自己弟弟到底什么心思呢。
“没有,走吧。”温念辞小幅度摇了摇头。
“你知道吗?我姐当时以为我脑震荡,马不停蹄就赶到了医院。”
“所以,你当时检查结果是什么?”林旧低头闷闷的笑,笑意蔓延,缓解了气氛。
“严重吗?”林旧随即想到什么,又端正了姿态,认真的问。
“都是轻伤。”温念辞忆起悠远苦涩的年华,看似轻松答道。
“真的吗?”林旧倾身俯首,浅色眼眸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盯着温念辞,劲瘦的手腕挽住对方,距离拉近。
“嗯。”温念辞意外着对方突然的靠近,感觉二人之间温度随着对方的细微动作逐渐升高,有些底气不足的应着。
实则思考自己要不要动手推捺一下。
“所以,是洛楹?”林旧未动,话题回归正轨。
“嗯。”
“怎么发现的?你怎么处理?”林旧知道温念辞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也算不上恶毒心狠,基本介于二者之间。
他能理解温念辞之前的一般忍气吞声,但他更想知道温念辞怎么反抗。
一味退缩从来都不是正解,尤其在霸凌里。
事后,温念辞怎么想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将整件事情复盘了好几遍,琢磨了几小时,渐渐有了头绪。
虽然不确定,但起码成型。
他基本能推断出是谁。
从针对自己的选手,突然松开的鞋带,以及他与洛楹同寝室,再加上他还与洛楹有过节,自然而然得出最简单的结论。
温念辞不打算再忍下去,但……是可忍孰不可忍。
洛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后使坏,当众让他下不来台的画面;
找人试图打他;
……
简直防不胜防。
这次自己受伤,那下一次呢?
无缘无故被害,被针对,温念辞愤愤的想,不就是玩心眼,好啊,一起啊,慢慢玩。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林旧不缓不慢,慢条斯理的。
“我收集了他霸凌同学的证据,然后给校方,”温念辞顿了顿,接着讲述,“幸好我们学校校园欺凌抓的比较严,所以就这么成功了。他们原本想私了来着。再然后,他离开了这个学校。”温念辞笑意盈盈。
林旧沉默半晌,伸手抚了抚温念辞的脸,
“你做的很对。”
感谢过去的温念辞,始终认真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没有大吵大闹,亦无腥风血雨,运用合法手段保护自己。
当初洛楹针对温念辞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加上洛楹大多时候选择背后一套,面上一套,若不是刚巧听洛霜白提起他所谓弟弟出国,林旧根本没有印象。
沉痛的过往云烟如今说来轻巧,设身处地,亲生经历,自己才知苦涩阴暗岁月,执着与坚定不移,如此难以企及。
温念辞离开后,江月寂怔怔无神看着门,失落感显而易见。
自己刚才……会不会太过分了?
简单欺骗忽悠,并不是他惯用伎俩。
那不过是含含糊糊的敷衍,揭穿之后,更伤人心。
江月寂不知不觉垂眸,斑驳的伤痕,盘亘在手腕上,昭示下手之狠。
一寸之距,可直入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