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道，“娘娘，嫔妾那些不过是侥幸......”
皇后冷笑，“侥幸？那日本宫听闻，夏贵人小产前，曾喝过你未央宫送去的杏仁茶？”
我猛地抬头。
这是明目张胆的栽赃！
我急声辩解，“皇后娘娘明鉴，嫔妾从未给夏贵人送过什么杏仁茶！”
皇后松开我的手，懒懒地靠回引枕，“是么？可夏贵人说，那茶是你宫里的流萤送去的。”
流萤？
我心头一震。
流萤早在我入冷宫时就被调去了内务府，今日才回到未央宫，怎会去给夏冬春送茶？
实际上，去送茶的，另有其人。
我正欲再辩，皇后却突然抬手，将案上的茶盏扫落在地！
“啪——”
青瓷茶盏在我脚边碎裂，滚烫的茶水溅上我的裙摆。
皇后声音陡然转冷，“盛贵人，本宫最讨厌不老实的人。”
我跪在碎瓷片上，膝盖被割得生疼，却不敢挪动半分。
“嫔妾冤枉......”
皇后冷笑，“冤枉？那不如叫流萤来对质？”
我咬紧下唇。
流萤若真被带来，必定会被人威逼利诱，指认我指使她下毒。
眼下，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猛地抬手，抓起地上一片锋利的碎瓷，狠狠划过自己的手臂！
“啊！”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小臂滴落在地。
“盛妹妹！”
“盛夏！”
甄嬛和沈眉庄惊呼出声，皇后也愣住了。
我忍着剧痛，抬头看向皇后，眼中含泪，“嫔妾愿以血明志，绝无害夏贵人之心！若皇后娘娘不信，嫔妾......甘愿以死谢罪！”
说罢，我举起碎瓷，作势要往心口刺去。
“住手！”
一声厉喝从殿外传来。
皇上大步踏入，脸色阴沉如水。
“这是在做什么？！”
我手中的碎瓷“当啷”落地，整个人像是脱力般瘫倒在地，
我泪眼朦胧地望向他，声音虚弱，“皇上......嫔妾冤枉......”
皇上目光扫过我鲜血淋漓的手臂，又看向皇后，“皇后，解释一下。”
皇后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臣妾不过询问夏贵人小产一事，盛贵人情急之下自伤，倒是将臣妾也吓了一跳。”
皇上冷笑，“是么？朕怎么听说，是皇后逼盛贵人认罪？”
皇后一怔，“皇上，臣妾......”
皇上打断她，“够了！夏贵人小产一事，朕已命人彻查，皇后不必再插手。”
他弯腰将我扶起，声音难得温和，“伤得重不重？”
我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嫔妾没事......只要皇上相信嫔妾，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皇上皱眉，对苏培盛道，“传太医，另外，盛贵人受了惊吓，今日起在未央宫静养，无事不必出门。”
这是变相的禁足，却也是保护。
皇后脸色难看至极，却不得不低头，“臣妾遵旨。”
离开景仁宫时，我靠在皇上肩头，余光瞥见瓜尔佳文鸳嫉恨的眼神。
真不巧，我又多了一位敌人。
其实刚刚我看到甄嬛对着浣碧使了眼色，浣碧小跑着出了景仁宫，我就在赌，赌她是去找皇上。
还好，我的苦肉计成了。
但我知道，皇后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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