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挖走我这只眼睛时说过，净灵体永远无法反抗创造者。"夜无瑕的左眼金焰大盛，"但你忘了，人类最擅长的……就是弑神！"

她猛然掷出长刀，同时双手结印！五颗罪心从匣子中飞出，排列成五芒星阵，将首座困在中央！

首座不躲不闪，只是轻轻抬手。飞至面前的青铜刀突然悬停，随即化为齑粉。

"愚蠢。"他叹息着摇头，"你以为收集罪心是为了什么？"

夜无瑕脸色骤变，急忙想收回罪心，却见首座突然张开双臂——

五颗心脏同时爆裂！鲜血在空中凝聚成古老的符文，正是霜璃手腕上翅膀印记的放大版！

"多谢你帮我集齐五颗。"首座的声音充满愉悦，"现在，仪式可以提前完成了。"

夜无瑕想要冲上前，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她眼睁睁看着那些血符飞向祭坛，融入霜璃腕间的印记。昏迷中的少女剧烈抽搐起来，银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

"不！"夜无瑕的异色瞳几乎瞪裂，"放开她！"

她不顾一切地催动全部玄煞，金色左眼流下血泪。一道金光射向首座，却在半途被突然出现的黑色羽翼拦截！

"轰！"

能量碰撞的冲击波掀翻了半个祭坛。烟尘中，一个背生黑翼的身影缓缓降落，左眼如深渊般漆黑。

"抱歉，打断你们的家庭聚会。"墨临渊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我来接我的道侣。"

夜无瑕震惊地看着他："你……和冥狱融合了？"

首座却大笑起来："有趣！太有趣了！一个噬煞体居然敢接受劫器的契约？"

墨临渊没有理会嘲讽。他的目光锁定在霜璃身上——少女被锁在祭坛中央，脸色惨白如纸，手腕上的印记已经变成血红色。

"三秒。"他竖起三根手指，"放开她，或者死。"

首座的笑声戛然而止。金色纹路在他脸上扭曲成愤怒的图案："狂妄的小子，你以为借来一点冥狱的力量就能……"

"一。"

墨临渊的身影突然消失。首座本能地后退，却仍被一爪撕碎半边黑袍！

"二。"

黑色羽翼完全展开，无数锁链如暴雨般射向祭坛。首座仓促构筑的防御屏障被瞬间击穿！

"三。"

最后一声落地，墨临渊已经出现在霜璃身旁。他单手扯断镣铐，将少女小心地抱在怀中。首座愤怒的咆哮声中，冥狱黑翼将两人完全包裹——

"找死！"

首座终于撕去人形伪装，三对光翼破背而出！他的脸完全变成初代净灵体的模样，但纹路却是污浊的暗金色。

"既然你们都想阻止天狱开启……"他的声音不再温和，而是带着金属般的刺耳，"那就一起成为祭品吧！"

光翼上的羽毛如利箭般射向黑翼，每一片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夜无瑕想上前帮忙，却被余波震飞出去。她绝望地看着光羽将黑翼淹没，爆发的能量让整个山谷开始崩塌……

然而，当烟尘散去时——

墨临渊依旧屹立，怀中紧抱着霜璃。不同的是，他的黑翼上多了无数金色纹路，与霜璃手腕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这不可能！"首座第一次露出惊容，"冥狱怎么会吸收净灵印记？！"

墨临渊缓缓抬头，左眼的漆黑褪去，重新变回暗红。他低头看向怀中的霜璃，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醒醒，小不点。该收网了。"

仿佛回应他的呼唤，霜璃的睫毛颤动几下，缓缓睁开双眼——

赤瞳已化作纯粹的金色！

"你……来了……"她的声音虚弱却清醒，"我等了好久……"

墨临渊轻笑："路上宰了几只杂鱼，耽搁了。"

首座终于意识到不对，光翼猛然收拢想要撤离。但已经晚了——

霜璃抬起右手，腕间的血印突然分裂成无数金丝，将首座的光翼牢牢缠住！更可怕的是，这些金丝正在吸收他的力量，通过某种奇妙的联系，源源不断注入霜璃体内！

"你以为……只有你在拖延时间吗？"霜璃在墨临渊的搀扶下站起，金瞳如烈日般耀眼，"血契建立的连接……可不止能传讯啊。"

首座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夜无瑕趁机掷出青铜面具，那面具在空中分裂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精准刺入首座的光翼关节！

"三千年的恩怨……"夜无瑕的异色瞳流下血泪，"该结束了！"

霜璃与墨临渊同时出手——

金丝与黑链交织成网，将首座彻底笼罩。在最后时刻，首座的脸突然变回人形，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他的身体猛然膨胀，随即在刺目的金光中——

自爆了！

惊天动地的爆炸席卷整个山谷。千钧一发之际，墨临渊用黑翼将霜璃牢牢护住，夜无瑕也扑过来用身体挡在他们前方。

当光芒散去时，祭坛已经化为废墟。

霜璃挣扎着从墨临渊怀中抬起头，发现他的黑翼千疮百孔，背后的皮肤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更糟的是，那些伤口中不断渗出黑红色的能量——冥狱的反噬开始了！

"坚持住！"她慌忙按住他心口的血契印记，却发现自己体内的玄煞所剩无几。

夜无瑕踉跄着走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给他喝下……我的血。"

霜璃震惊地看着她："姐姐，你……"

"我体内也有净灵血脉，虽然不纯。"夜无瑕虚弱地笑了笑，"快，他撑不了多久。"

墨临渊喝下血后，皮肤的龟裂终于停止。但他背后的黑翼却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左眼再次变成深渊般的漆黑。

「契约完成……这具身体……归我了！」

冥狱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黑翼猛然展开，将夜无瑕狠狠扫飞！霜璃想抓住墨临渊的手，却被一股巨力弹开。

"墨临渊！"她大喊，"醒醒！别让它控制你！"

男人站在原地，身体不断在黑红能量中扭曲。一时是墨临渊痛苦的表情，一时又变成冥狱狰狞的笑脸。

"小……不点……"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杀了我……"

霜璃的眼泪终于落下。她摇头，一步步走向他："不……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夜无瑕突然喊道："霜璃！用你的印记！"

霜璃一愣，看向自己手腕——那里的翅膀印记已经变成暗金色，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亮。

「净灵体与噬煞体的结合……或许能创造奇迹……」

她不再犹豫，冲上前一把抱住墨临渊，将手腕的印记贴在他心口的血契上！

"以我之血，缚你之魂。"她念出古老的誓约，"同生共死，永不相负！"

金光与黑炎激烈碰撞，爆发的能量将两人完全吞没。夜无瑕被气浪掀翻，最后看到的景象是——

一对全新的羽翼在光芒中展开，左黑右金，如阴阳般完美交融。

冥狱觉醒（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