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的蓝光缓缓褪去，露出【辛里克】和【杰森】紧绷的侧脸。【杰森】几乎是立刻弹坐起来，手先一步摸到腰间——那里依旧空着，只有布料摩擦的轻响。
“放松点，扫描结束了。”布鲁斯的声音从控制台传来，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调出【辛里克】的胸腔三维图像。那道被热视线灼伤的疤痕下，组织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状态，像结了冰的血。“你的胸骨有三次陈旧性骨裂，左肺叶有钙化点，是……”
“是被【贝恩】的手下用钢管打的，”那时候他才刚处理完【超人】交给他的事务，【红头罩】被围困，他前去救援，一时不察。【辛里克】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留下的后遗症而已。”
他看向【杰森】，对方正盯着自己的手臂发呆——医疗舱的传感器在他皮肤上扫过，留下淡蓝色的轨迹，像极了氪石子弹灼烧的痕迹。
“杰伊，没事吧。”【杰森】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杰森吹了声口哨，把手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看来另一个世界的我们，日子过得比我想象的还糟。”他走到【杰森】身边，戳了戳他胳膊上的旧伤，“这疤是在中东留的？我猜是被 RPG 的碎片划的，那玩意儿的火药味比蝙蝠洞的烟雾弹难闻十倍。”
【杰森】拍开他的手，眼神却柔和了些：“你也挨过？”
“不然呢？”杰森挑眉，“不过我比你幸运，有阿尔弗雷德的药膏，没留这么丑的印子。”
布鲁斯没理会两个杰森的“伤疤交流大会”，他的注意力落在【辛里克】的脑部扫描图上。那里有一片极细微的阴影，像是被某种能量强行压制的痕迹。“你体内的恶魔能量，”他抬头，目光锐利，“是怎么控制的？”
“没什么办法，他们也出不来，这是我老师献祭自己使用禁术封印在我体内的，他们只是会清醒的时候说些垃圾话干扰我而已，做不了别的什么。 ”【辛里克】嗓音平静。
“目前为止也没什么办法，我们之前已经试过了。”
提姆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辛里克】的胸口疤痕……内部组织几乎完全纤维化，而且有持续的能量侵蚀痕迹，像是……”他顿了顿，看向布鲁斯，“像是被某种高热能反复灼烧过。”
屏幕上，那道疤痕的横截面图正在放大，边缘的细胞呈现出诡异的玻璃态，是典型的氪星能量残留特征。
杰森手里的苹果停在半空：“超人干的？”他的语气里没了刚才的戏谑，只剩下难以置信。即使是知道了【辛里克】他们世界的【超人】已经黑化也太过了，毕竟，在他的世界，那个小镇男孩克拉克的热视线从未真正伤害过任何人。
【杰森】没回答，只是抬手按住了【辛里克】的肩膀，用掌心的温度让他放松。这个动作让布鲁斯的眼神暗了暗——在他的世界，杰森和达米安总是针锋相对，从未有过这样自然的亲近。
“按照你胸口的热视线的强度来说你应该已经死了。”提姆忽的发问。
“因为我的确已经死了啊，所以才来到这个世界。”提及自己的死亡【辛里克】也毫不在意。
“你才多大？！”布鲁斯皱了皱眉，即使是这个还没有被另一个自己认回的孩子也难逃死亡的结局吗？
“已经17岁了。”【辛里克】说，布鲁斯心脏刺痛了一下，他们的世界那样糟糕，糟到这些未成年的孩子都要为了保护世界付出生命。
“别听他胡说，他才不到17岁，他刚出生就已经两岁了，所以其实辛才15岁。”【杰森】立马拆他的台。
“也没什么差别。”【辛里克】不在意的说。“既然你们那么感兴趣，等过一会儿和你们讲好了。”
“先去战术室。”布鲁斯关掉扫描图，“提姆更新了刺客联盟的训练场数据，你可以试试。”
——
战术室的模拟屏亮起时，【辛里克】的眼神变了。
沙漠的全息影像在脚下铺开，滚烫的沙砾质感逼真得惊人，远处甚至有海市蜃楼的虚影。【杰森】吹了声口哨：“比我们在中东挖的散兵坑像样多了。”
“试试这个。”提姆调出一组参数，屏幕上瞬间出现十个模拟刺客，动作迅捷如鬼魅，正是刺客联盟的经典战术。
【辛里克】没动，只是对【杰森】抬了抬下巴。两人几乎同时冲了出去，没有交流，却像共用一个大脑——【杰森】用手肘撞向左侧刺客的咽喉，同时抬脚勾住右侧袭来的弯刀，【辛里克】则侧身避开偷袭，指尖弹出藏在袖口的短刃，精准地刺中模拟人的关节连接处。
动作干净利落，带着血腥味的狠劲，却又透着一种久经沙场的默契。
杰森靠在观察台上，手里转着蝙蝠镖：“啧啧，这配合，比我和迪克强多了。”
模拟训练结束时，【辛里克】稳了稳呼吸，片刻就恢复了正常，【杰森】则扯了扯领口，喘了两口气。全息影像褪去，露出光滑的金属地面，刚才的硝烟味仿佛还残留在空气里。
“你刚才那个侧翻，角度可以再调三公分。”提姆忽然开口，“能避开第七根肋骨的旧伤。”
【辛里克】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谢了。”
【杰森】则被杰森拉到一边，对方抛给他一把训练用的短棍：“来，试试这个。我赌你用不惯这种没开刃的玩意儿。”
“彼此彼此。”【杰森】接住短棍，手腕一转，棍尖直指杰森的咽喉，“至少我不会在对手转身时放冷箭。”
“那叫战术！”杰森笑着格挡，棍身相撞发出闷响，“你那叫莽！”
布鲁斯看着打闹的两人，又看向【辛里克】。少年正盯着战术板上的中东地图，指尖在某个绿洲的位置轻轻点了点——那是他们世界里，辛里克和杰森最后一次并肩作战的地方。
“下午三点，弗莱彻博士会来。”布鲁斯说，“她是心理医生，也是正义联盟的信任的人。”
书房里，弗莱彻博士正坐在沙发上翻看资料，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棕色的头发上，像镀了层金。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坐吧，孩子们。
我是阿瑞亚·S·弗莱彻博士，蝙蝠侠应该和你们说过我了吧，他希望我和你们聊聊。”
【辛里克】和【杰森】在她对面坐下，两人的肩膀依然紧挨着，像两株在风沙里相互支撑的芨芨草。
“不需要。”【杰森】冷哼一声。
“不用紧张。”弗莱彻博士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种能让人放松的魔力，“我不是来审问你们的，也不是来给你们贴标签的。就当……是和一个能理解‘特殊经历’的人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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