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好多了。”
我握住她的手,看到她虎口处磨出的血泡——那是拉弓时留下的。
边若水“那就好。”
她起身要去叫太医,却被我拉住。
边伯贤“姐姐,”
我看着她,认真地说,
边伯贤“谢谢你。”
她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发,
边若水“傻孩子,谢什么。”
边伯贤“谢谢你……一直保护我。”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的动作顿了顿,眼眶微微发红,
边若水“以后……该你保护姐姐了。”
那天的阳光很好,照在我们相握的手上,温暖而坚定。
我知道,这场风波虽然平息了,但潜藏在暗处的危机还有很多。
但我不再害怕了。
因为我明白,所谓成长,就是在一次次的风雨里,从躲在别人身后,变成能为别人遮风挡雨的人。
而我,已经准备好了。
无论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弟弟,我都会牢牢握住手中的剑,守护好我想守护的一切——包括眼前这个,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姐姐。
——
正月初三的雪,下得比除夕那天更绵密些。
我坐在偏殿的暖阁里,指尖划过冰凉的兵符。
那是姐姐昨夜交还给我的,虎形的符牌被摩挲得光滑温润,一分为二的接口处刻着对应的北斗七星,合在一起时,严丝合缝,像从未分开过。
边若水“这是先帝二十岁时得到的,”
姐姐坐在对面煮茶,白汽氤氲了她的眉眼,
边若水“他说,兵符这东西,握在手里是权柄,压在箱底是隐患。”
铜壶里的水“咕嘟”作响,她用竹夹夹起茶杯,在热水里烫了烫,动作行云流水。
边若水“靖王虽然抓了,但他藏在京畿卫里的人还没清干净。这兵符,你得亲自收着。”
我把兵符放进紫檀木匣,锁扣“咔哒”一声合上,心里却有些发虚。
除夕那晚的厮杀声还在耳边回响,靖王狰狞的脸,姐姐染血的凤袍,还有自己被打飞时胸口的剧痛……这些画面像潮水,时不时就涌上来。
边若水“怕了?”
姐姐推过来一杯热茶,碧螺春的清香混着水汽漫过来。
我没瞒她,点了点头,
边伯贤“有点。”
她笑了,用茶筅轻轻搅动茶汤,
边若水“怕就对了。不怕的是傻子,或是疯子。”
她抬眼看向我,目光清亮,
边若水“但怕归怕,该做的事不能躲。就像这茶,水温不够泡不出味道,可太烫了,又会烫坏舌头。”
我捧着茶杯,指尖渐渐暖起来。
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梅枝上,簌簌地响。
偏殿里很静,只有煮茶的声响和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姐姐在看新送来的密报,是关于靖王党羽的名单。
边若水“你看这个,”
她忽然把一张纸推给我,
边若水“前几日在巷子里抢草药的恶奴,供出靖王偷偷训练了支‘死士营’,就在城郊的废弃窑厂。”
纸上画着窑厂的地形图,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哨位。
我看着那歪歪扭扭的线条,忽然想起阿木冻裂的手,想起他娘病床边熬干的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