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塞给她一锭银子,
林忠“我们找李大人。”
老鸨眼睛一亮,立刻眉开眼笑:“原来是李大人的朋友!楼上请,李大人正在牡丹阁喝酒呢。”
牡丹阁里果然传出喧哗声。
推开门,只见盐运使李嵩正搂着两个美人喝酒,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旁边还堆着几个打开的锦盒,里面全是珠宝玉器。
看到我们,李嵩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们是……”
林忠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上前一步就制住了他。
那些美人吓得尖叫,却被林忠带来的亲兵堵住了嘴。
边伯贤“李大人,别来无恙。”
我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拿起他喝了一半的酒杯,轻轻晃了晃,

边伯贤“听说你这里的‘花酒’,比京城的还烈?”
李嵩脸色惨白,挣扎着道:“你们……你们是谁?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朝廷命官……”
边伯贤“知道。”
我把江南盐税的账本扔在他面前,那是林忠刚才在他书房搜到的,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他贪墨的数目,
边伯贤“靖王的表亲,盐运使李嵩。这些年,你和靖王私分盐税,加起来够给边关将士发三年军饷了。”
李嵩的汗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我……我没有……这是诬陷!”
边伯贤“是不是诬陷,到了京城,自然有刑部跟你算。”
我站起身,
边伯贤“带走。”
押着李嵩下楼时,正好撞见一个锦衣少年从楼上下来,眉眼间竟有几分像靖王。
那少年看到我们,脸色骤变,转身就跑。
林忠“是边澈!”
林忠低喝一声,追了上去。
我也拔腿就追,雨丝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边澈跑得很快,钻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巷子里堆满了杂物,他像泥鳅一样在里面穿梭。
边伯贤“抓住他!”
我喊道,脚下却被一个酒坛绊倒,重重摔在地上,短刀也脱手了。
等我爬起来时,边澈已经跑出巷子,跳上了一辆早就备好的马车。
林忠追出去时,马车已经驶远了,只留下一串马蹄溅起的泥水。
林忠“陛下,您没事吧?”
林忠扶我起来,看到我擦破的手肘,脸色发白。
边伯贤“没事。”
我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心里又急又气。
只差一点,就差一点……
回到驿馆时,雨下得更大了。
我坐在灯下,看着被泥水弄脏的奏章——那是姐姐让我带给扬州知府的,上面写着清查盐税的章程。
墨迹被水晕开,“严查”两个字变得模糊不清。
边伯贤“都怪我。”
我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如果刚才自己没摔倒,如果能跑得再快些……
林忠“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林忠递来伤药,声音很沉,
林忠“边澈早有准备,就算这次抓住了,也未必能问出什么。”
他顿了顿,又道,
林忠“长公主临行前说,赵澈只是小角色,真正要查的是靖王在江南的根基。抓住李嵩,已经断了他们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