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女儿办出生证明那天,阳光格外好。江熠抱着熟睡的小家伙,林微靠在他身边,两人盯着表格上“姓名”一栏,忽然都没了主意。
“叫‘江念微’怎么样?”林微指尖划过纸面,声音轻轻的,“念念不忘的念,我的微。”
江熠低头看她,眼里笑意温柔:“有点太伤感了。”他握住她的手,在表格旁画了个小小的星星,“我想叫‘江星眠’。星光的星,安睡的眠。”
林微愣了愣:“星眠?”
“嗯,”他低头,在女儿柔软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你看,她闭着眼睛的时候,睫毛像小星星落在眼睑上。而且,”他声音压低,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缱绻,“雨停那晚,星光落在你眼底,现在,它变成了我们的女儿,在我们身边安睡。”
她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重逢的夜晚,他说“星光恰好落在你眼底”;想起孕晚期他趴在她肚皮上,轻声说“以后要带她看遍所有星星”。原来有些承诺,早已在时光里悄悄发芽,长成了此刻的模样。
登记员叫到名字时,江熠握紧林微的手,一起在表格上写下“江星眠”三个字。笔尖划过纸面的瞬间,怀里的小家伙忽然动了动,小嘴巴吧唧了两下,像是在认可这个名字。
走出民政局时,阳光落在出生证明上,“江星眠”三个字被照得透亮。江熠把证明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又把女儿递给林微,自己则撑开了那把旧黑伞——不是为了挡太阳,而是想让这把见证了一切的伞,也看看他们的星光。
“星眠,”林微轻轻晃了晃怀里的小家伙,声音软得像棉花糖,“以后爸爸会给你讲很多故事哦,关于雨天的伞,关于图书馆的耳机,还有……关于星星是怎么落在妈妈眼里的。”
江熠走在她们身边,左手撑着伞,右手牵着林微的手。三人的影子在阳光下紧紧相依,像一幅被时光温柔包裹的画。他忽然觉得,所谓圆满,不过是把当年没说出口的情话,都藏进了女儿的名字里,让星光与爱意,都能陪着她,慢慢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