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眠考上大学那年,星辰也成了初中生。
搬家前最后一次回老院,江熠特意搬了张藤椅坐在梧桐树下。林微靠在他肩上,翻着手机里的旧照片——有星眠满月时裹在襁褓里的样子,有星辰第一次喊“爸爸妈妈”的视频,还有他们俩年轻时在画室里,被阳光拉长的影子。
“你看这张,”林微指着一张合影,照片里,四口人站在老院的梧桐下,江熠举着那把旧黑伞,星眠和星辰分别拽着伞的两边,笑得露出豁牙,“那时候星辰刚上小学,星眠还在为初中的月考烦恼呢。”
江熠接过手机,指尖拂过照片里孩子们稚嫩的脸庞,忽然发现梧桐树干上,被岁月磨淡的刻痕依然能辨认——是当年他和林微刻下的两颗心,后来被星眠添了两颗小星星,如今又被星辰画了个小小的箭头,指向旁边新生的树苗。
“这树长得真快,”他感慨道,“当年我们在这躲雨时,它还没这么粗。”
林微笑着抬头,看见星眠正举着相机拍树干上的刻痕,星辰趴在她背上,手指着最高处的枝桠:“姐姐你看!那里有颗星星!”
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来,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斑。江熠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午后,他举着伞送林微回家,她的发梢沾着雨珠,笑起来眼里有星星。那时的他不会想到,多年后会有两个小小的身影,踩着他们的脚印,在梧桐树下笑着奔跑,把他们的故事,酿成了岁月里最甜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