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后的第一周,院子里的向日葵幼苗又拔高了些,嫩绿色的叶子在春风里晃得人心软。刘耀文每天下班回家,都会先绕到院子里松土浇水,马嘉祺则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画画,偶尔抬头喊一句“别浇太多”,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时,空气里总飘着点甜丝丝的暖意。
这天早上,刘耀武背着书包准备上学,刚走到玄关就愣住了——鞋柜上放着两双并排的拖鞋,一双是刘耀文常穿的黑色,另一双是马嘉祺的浅灰色,鞋尖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像两只挨在一起的小企鹅。
“哥,你怎么把马老师的拖鞋放你旁边了?”刘耀武蹲下来,戳了戳灰色拖鞋的鞋跟,“以前不都放门口的吗?”
刘耀文正系着围裙煎鸡蛋,听见这话手顿了顿,鸡蛋在锅里滋啦响了声,才含糊地说:“顺手放的,方便。”
马嘉祺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听见对话忍不住笑,刚要开口解释,就被刘耀文递过来的煎蛋堵住了嘴:“快吃,不然耀武要迟到了。”
早饭时,刘耀武盯着餐桌中间的盘子,又发现了“异常”——以前刘耀文的煎蛋总放辣椒,马嘉祺的从不放,今天盘子里的两个煎蛋,都没撒辣椒,边缘还都烙出了小小的向日葵形状。
“哥,你怎么不吃辣了?”刘耀武叉着鸡蛋,眼睛瞪得圆圆的,“马老师,你盘子里的蛋怎么跟我哥的一样啊?”
马嘉祺刚咬了口蛋,就看见刘耀文朝他使了个眼色,只好含糊地说:“你哥最近上火,不能吃辣。”
刘耀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追问,却悄悄把“拖鞋事件”和“煎蛋事件”记在了心里,像个揣着秘密的小侦探。
下午放学,刘耀武没直接回家,而是拉着同班的小胖在小区里躲了会儿。“我跟你说,我怀疑我哥和马老师有问题。”他蹲在花坛边,压低声音,像在汇报什么重大案情,“早上我看见他们的拖鞋挨在一起,吃的煎蛋都一样!”
小胖挠了挠头:“这有啥?我爸妈的拖鞋也挨在一起啊。”
“不一样!”刘耀武急得站起来,“我哥以前都不让别人碰他的东西,上次我穿了他的袜子,他追了我三条街!”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刘耀文和马嘉祺从小区门口走过来。刘耀文手里提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刚买的向日葵花肥,马嘉祺走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个冰淇淋,正低头跟刘耀文说着什么,嘴角还沾着点奶油。
刘耀文忽然停下脚步,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掉了马嘉祺嘴角的奶油,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马嘉祺愣了愣,随即笑了,抬手拍了拍刘耀文的胳膊,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像裹了层暖融融的糖。
躲在花坛后的刘耀武眼睛都看直了,拉着小胖的胳膊小声喊:“你看!你看!他们果然有问题!我哥从来没给我擦过嘴!”
小胖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忽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们肯定是要一起种向日葵,怕你捣乱,所以偷偷串通好了!”
刘耀武皱着眉想了想,觉得小胖说得有道理,却又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回家后,他看见刘耀文把马嘉祺画的向日葵画挂在了卧室墙上,还把自己的军绿色速写本放在了旁边,两本画本挨在一起,像对亲密的小伙伴,他才忽然拍了下手:“我知道了!你们是要一起当画家!”
正在厨房做饭的刘耀文和马嘉祺听见这话,都忍不住笑了。刘耀文探出头,看着一脸“我看穿了”的弟弟,故意逗他:“那你觉得,我们当画家好不好?”
“好是好,”刘耀武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什么,“但你们能不能先给我画个草莓糖?我好久没吃了。”
马嘉祺笑着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没问题,不过你要先把作业写完。”
晚上,刘耀武趴在书桌上写作业,偷偷抬头看了眼客厅。刘耀文正坐在沙发上给马嘉祺剥橘子,一瓣一瓣地递到他嘴边,马嘉祺则拿着画笔,在刘耀文的手背上画了个小小的向日葵。
刘耀武偷偷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在上面画了三个小人:穿军装的哥哥、举着画笔的马老师,还有他自己,三个人的手里都拿着颗草莓糖,旁边还画了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田。
“原来他们不是要当画家,”刘耀武小声嘀咕,“是要一起种向日葵,一起给我买草莓糖啊。”他想起小胖说的“我爸妈也这样”,忽然觉得,这样好像也挺好,至少以后家里的草莓糖,再也不会不够吃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房间,照在小本子上的向日葵田,也照在客厅里那对正在低声说笑的身影上。属于他们的故事,像这慢慢长大的向日葵,在笑声里,在不经意的温柔里,悄悄长出了最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