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云桑“好一招祸水东引。”
“更麻烦的是,”阿尔斯楞瞥了眼门外,“月氏老祭司前日仙逝,赫连雪正式掌权。听说他放话,要‘接回未婚妻’。”
话音未落,别宫外突然传来喧哗。
边伯贤疾步而入:
边伯贤“月氏大军压境,要求交出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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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贺鲁很快派人“请”云桑回宫。
金帐内,他第一次对女儿露出近乎恳求的神色:“月氏五万大军陈兵边境,你若不去......”
贺兰·云桑“父汗是要送女儿去和亲?”
云桑打断他,
贺兰·云桑“还是送女儿去死?”
那贺鲁脸色骤变:“你这是什么话!”
贺兰·云桑“赫连雪为何突然出兵?又为何偏偏选在此时?”
云桑步步紧逼,
贺兰·云桑“莫非父汗与他又达成了什么交易?比如用我的命,换他支持您接回孙子?”
“放肆!”那贺鲁猛地起身,却在对上女儿视线的瞬间怔住——那眼神,像极了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他踉跄后退,脱口而出:“你都看见了?”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僵住。
多年的猜测终于被证实,云桑反而平静下来:
贺兰·云桑“父汗以为呢?”
那贺鲁眼中闪过杀意,却又很快掩去。
现在杀她,无疑告诉所有人他心虚。
“回去休息吧。”他最终疲惫地摆手,“和亲之事......容后再议。”
云桑躬身退下,在转身的瞬间,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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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帐帘幕落下,隔绝了那贺鲁惊疑不定的目光。
云桑挺直的脊背在走出百米后方微微松懈,指尖冰凉地蜷进袖中。
方才那瞬间的对峙,几乎耗尽了她全部气力。
边伯贤无声地跟上,在她身侧半步之处低语:
边伯贤“可汗起了杀心。”
贺兰·云桑“我知道。”
云桑步履未停,唇角凝着一丝冷意,
贺兰·云桑“但他不敢现在动手。”
贺兰·云桑“月氏大军压境,他还需要我这个筹码。”
远处传来号角声,苍凉悠长。
边境烽火台接连燃起狼烟,黑云压城般笼罩着王庭。
当夜,那贺鲁连下三道诏令:
一是派遣使者与月氏和谈,
二是加强王庭守备,
三是为云桑增设四名贴身医官。
边伯贤“名为诊治,实为监视。”
边伯贤屏退侍从,指尖银针探入药汤,针尖瞬间泛乌,
边伯贤“药被下了软筋散。”
云桑斜倚榻上,把玩着那枚月牙骨哨:
贺兰·云桑“换掉便是。”
贺兰·云桑“倒是父汗这般心急,让我意外。”
她忽然咳嗽起来,帕子上一抹嫣红触目惊心,
贺兰·云桑“看来那孩子的存在,让他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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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浑邪部传来消息,那孩子失踪了。”
云桑指尖一顿:
贺兰·云桑“何时的事?”
边伯贤“三日前。奶娘的尸体在河边被发现,孩子下落不明。”
边伯贤压低声音,
边伯贤“现场留了月氏箭矢。”
贺兰·云桑“拙劣的栽赃。”
云桑轻笑,
贺兰·云桑“赫连雪再蠢,也不会留下这等把柄。”
贺兰·云桑“倒是父汗......”
她眸光渐冷,
贺兰·云桑“竟然宁愿与虎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