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路上,父女同乘一舆。
那贺鲁突然道:“你早知道那孩子存在?”
云桑垂眸:
贺兰·云桑“父汗指的是兄长留在浑邪部的血脉?”
舆内死寂。
良久,那贺鲁疲惫地揉着额角:“明日......去接他回来吧。”
贺兰·云桑“不可。”
云桑轻声道,
贺兰·云桑“眼下接回,等于告诉所有人贺兰部无人可继。”
她忽然咳嗽几声,袖口渗出血迹:
贺兰·云桑“不如让他在外平安长大,待时局稳定再议。”
那贺鲁盯着她染血的袖口,最终长叹一声:“就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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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云桑秘密召见浑邪部使者。
贺兰·云桑“好好照顾那孩子。”
她递过一袋金叶子,
贺兰·云桑“该接他时,我自会派人传信。”
使者离去后,边伯贤从屏风后走出:
边伯贤“你真要留下这个隐患?”
云桑望着摇曳的烛火,轻声道:
贺兰·云桑“那孩子若真是那松的血脉,便是贺兰部正统。”
贺兰·云桑“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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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云桑高烧复发,梦魇缠身。
朦胧中,她又回到那个血腥的夜晚。
母亲倒在地上,血染红了雪白的羊毛毯,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最后望向她的藏身之处,带着无尽的哀怜与警示。
“别看......”母亲用尽最后力气比出口型,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那贺鲁在尸身旁站了许久,忽然朝帷幔方向瞥了一眼。
小云桑死死捂住嘴,连呼吸都停滞了。
贺兰·云桑“母亲!”
云桑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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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那贺鲁突然以“养病”为由,将云桑软禁在温泉别宫。
美其名曰疗养,实则是切断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别宫守卫森严,连飞鸟都要经过盘查。
边伯贤多次尝试传递消息,都以失败告终。
边伯贤“公主不必忧心。”
他试着安慰,
边伯贤“哈顿将军和帕丽扎提必定早有准备。”
云桑却望着窗外的雪山出神:
贺兰·云桑“我在想,母亲当年是不是也被关在这里过。”
她忽然转身:
贺兰·云桑“伯贤,你说一个人要有多狠心,才能对自己的妻子下毒手?”
边伯贤沉默良久,最终单膝跪地:
边伯贤“属下不知可汗有多狠心,只知若有人敢伤公主分毫,必先从属下尸身上踏过。”
云桑看着他低垂的头颅,忽然轻笑:
贺兰·云桑“起来吧。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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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出现在一个雪夜。
老萨满阿尔斯楞突然到访,带着可汗的手谕“为公主祈福”。
那贺鲁素来迷信,竟破例放行。
祈福仪式持续了整夜。
当晨光初现时,阿尔斯楞悄悄塞给云桑一枚骨哨:“帕丽扎提留下的。需要时吹响它,黑狼部的鹰隼能找到你。”
贺兰·云桑“外面情况如何?”
“不太好。”阿尔斯楞压低声音,“可汗派了三批人去浑邪部,都在半路‘意外’身亡。现在各部都在传言,说公主为夺权要害死侄儿。”
云桑握紧骨哨:
贺兰·云桑“好一招祸水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