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顿被押入地牢的消息如同野火般传遍草原。
月氏使团余众被驱逐出境,那贺鲁难得强硬了一回,下令边境戒严,俨然要与月氏对峙的架势。
然而王庭内的暗流并未平息。
云桑病倒了。
这次不再是做戏,连日的劳心劳力让她旧疾复发,高烧三日不退。
边伯贤日夜守候在榻前,药皆亲尝,寝食难安。
“公主须静养百日。”太医战战兢兢地对那贺鲁禀报,“若再劳神,恐伤根本。”
那贺鲁看着女儿苍白的睡颜,第一次露出复杂的神色。
他挥手屏退众人,独自在榻前坐了许久。
“你越来越像你母亲了。”最终他喃喃道,“连这倔强的性子都......”
话未说完,巴图余党作乱的消息传来。
那贺鲁猛地起身,大步走到庭外,眼中刚浮现的温情瞬间被怒火取代:“统统处死!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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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黑狼部传来急报:帕丽扎提正式继任大祭司,但部族内部仍有异声。
帕丽扎提·阿溪“我该回去了。”
帕丽扎提跪在云桑榻前行礼,
帕丽扎提·阿溪“部落需要稳定,但公主若有召,阿溪必率部来援。”
云桑虚弱地握住她的手:
贺兰·云桑“记住,我要的不是附庸,是盟友。”
两人以茶代酒,对饮三杯。
临别时,帕丽扎提突然低声道:
帕丽扎提·阿溪“有件事......关于贺兰·那松的私生子。”
云桑指尖微顿。
帕丽扎提·阿溪“那孩子母亲是汉人歌女,去年病逝了。”
帕丽扎提递过一枚玉佩,
帕丽扎提·阿溪“现在由奶娘带着,藏在浑邪部。”
玉佩上刻着贺兰部的狼图腾,背面却歪歪扭扭刻着个“慎”字。
贺兰·云桑“谁刻的字?”
帕丽扎提·阿溪“不知道。”
帕丽扎提摇头,
帕丽扎提·阿溪“但浑邪部首领取走孩子时说过一句话:‘贺兰部的狼崽子,迟早要回狼窝’。”
云桑摩挲着那个“慎”字,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边伯贤急忙送客煎药,却被她拉住衣袖。
贺兰·云桑“去查,”
她眼底闪着异光,
贺兰·云桑“我要知道那孩子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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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贺鲁的确在急着找继承人。
戈顿事件让他意识到自己年事已高,而云桑......他看着案头堆积的请愿书,全是请求立公主为储的联名信。
“绝不可能!”他一把扫落竹简,“贺兰部从未有女汗!”
深夜的金帐里,他秘密召见心腹:“去找,松儿一定留有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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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桑的病情稍有好转,便坚持要去神鹿台祈福。
那贺鲁拗不过她,只得应允。
仪式上,她突然当众跪下:
贺兰·云桑“长生天在上,云桑愿终身不嫁,辅佐父汗直至诞下继承人!”
全场哗然。
那贺鲁脸色青白交错,最终在万民欢呼中勉强扶起女儿。
回宫路上,父女同乘一舆。
那贺鲁突然道:“你早知道那孩子存在?”
云桑垂眸:
贺兰·云桑“父汗指的是兄长留在浑邪部的血脉?”
舆内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