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义务

摩托车在暴雨中疾驰，林清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后视镜里，宿舍的白色身影突然膨胀变形，江柔的四肢拉长成蜘蛛般的节肢，撞碎玻璃幕墙从天而降。

"抓紧！"顾染猛转车把，摩托车漂移钻进地下隧道。黑暗中，林清发现顾染的瞳孔泛起不自然的蓝光——就像赵云俞临终前眼睛里闪过的色泽。

隧道尽头竟藏着废弃实验室。顾染用虹膜解锁金属闸门时，林清看到他后颈浮现出与江柔相似的鳞片纹路："你也是...实验体？"

"不完全是。"顾染扯开领口，锁骨下方嵌着微型芯片，"我是第七区的基因猎人，专门回收失控的融合生物。"他指向实验室中央的冷冻舱，里面漂浮着与赵云俞面容相似的躯体，"你室友是初代适配者，他的DNA能稳定外星基因链。"

突然，通风管炸裂。江柔的节肢刺穿钢板，头部裂成八瓣——每片颚骨都镶嵌着赵云俞的牙齿。顾染将林清推向基因测序仪："用你的血激活系统！只有适配者的血亲能操控星门遗迹！"

林清颤抖着割破手掌。血液滴入仪器的瞬间，全息投影爆出金光，显示她的第23对染色体呈现诡异的双螺旋结构。冷冻舱突然开启，初代血清自动注入她颈部。剧痛中，她看到自己手臂浮现出与江柔相反的银色纹路——那是反变异基因正在觉醒。

江柔发出高频尖叫，节肢被银光灼烧冒烟。但地下停车场同时传来装甲车轰鸣，戴着倒三角臂章的私掠者正在架设脉冲装置。顾染脸色骤变："他们想抽干你的变异基因！"

林清突然夺过顾染的枪。血清赋予她的视网膜能标记基因弱点，她看清了江柔第三节肢的碱基对节点。子弹贯穿的刹那，怪物炸成血雾，但塔顶的血色漩涡已化作光柱冲天而起——更多融合生物正从星门苏醒。

顾染拽着她冲向逃生通道，不久后两人来到一间环形大厅。

听着背后的声音渐小，两人才堪堪松了口气，林清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旁的顾染也在林清旁坐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谁也没说话。

此时的林清正在心里咆哮，没人跟我说会玩命啊！？还有我弹幕呢？！我连故事大概内容都不知道还怎么活下去？

她现在无比后悔自己从答应晓雪开始这个游戏，自己一直呆在那个构造出的虚拟空间里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儿林清把头埋进手臂里。

一旁的顾染见林清这幅模样，有点担心的看着她:“怎么了？”

林清没有回答顾染的问题，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臂弯里。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五岁那年，她被人贩子从公园拐走，塞进一辆面包车，卖给了深山里的养父母。那对夫妻买她，不是为了孩子，而是为了“童养媳”。

十六岁之前，她没上过学，没穿过新衣服，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喂猪、劈柴，稍慢一点，养父的皮带就会抽下来。她的后背至今还留着几道浅疤，像蛇一样蜿蜒在皮肤上。

她也因这些“蛇” 被那些村民“孤立”，甚至成了饭后闲谈的对象。

十六岁那年，她的好朋友帮她走出了那深山。亲生父母赶来时，林清几乎认不出他们——他们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的累赘。

“接你回来是义务，别指望我们对你多好。”这是母亲对她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