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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我很安心

朝雪录之相知相许

燕迟与江疏羽回府后,径直前往大长公主的院子。

彼时大长公主正临窗闲坐,手中捻着一串菩提子,见二人进来,目光微抬,带着几分了然。

燕迟先行躬身行礼,沉声禀道:

“姑祖母,新娘案已尽数了结,涉案人等均已归案,后续卷宗已呈交刑部,定不会再让此事滋扰京中安宁。”

江疏羽在旁补充道:

“此案牵连虽广,但根源已除,宋家娘子以合理安葬。”

大长公主闻言,缓缓放下手中菩提,指尖在腕间佛珠上轻轻一顿,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释然:

“了结了便好。这荆中看似平静,底下的龌龊却不少,你们能利落处置,也算是给百姓一个交代。”

她抬手示意二人落座,又道:

“连日奔波辛苦,先下去歇息吧,余下的事,自有章程。”

二人应下,再行一礼后方才退下,院中的风似乎也随着这桩案子的了结,变得清爽了些。

刚出府门,岳凝便像只快活的小雀儿,蹦蹦跳跳地扑了过来,不由分说挽住江疏羽的手臂,眼底闪着明亮的光。

燕迟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纵容的责备:

“怎么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半点郡主的端庄样子都没有。”

江疏羽被岳凝挽得稳稳的,闻言温和地开口:

“凝儿性子活泼好动,倒是难得的率真,我瞧着很是喜欢。”

岳凝一听,立刻得意地冲燕迟做了个鬼脸,鼻尖微微一翘:

“还是羽儿姐姐最好了,哪像七哥,就知道说我。”

说着她晃了晃江疏羽的胳膊,兴冲冲地提议:

“我们去买新衣服吧?我听说城西那家锦绣铺新上了好几件时兴的料子,做了些新奇样式呢。羽儿姐姐刚到京城,我还没好好送你些东西,正好去挑挑,走走走!”

话音未落,她已经拉着江疏羽往前迈了几步,两人手挽着手,说笑着便要往街上去。

燕迟站在原地,听着“送礼”二字,忽然心念一动——可不是,江疏羽初来乍到,自己竟还没像样地送过什么物件。

他望着两人轻快的背影,眸色微动,索性抬步跟了上去,步子不紧不慢,落在她们身后半尺远的地方,目光落在江疏羽被岳凝拉着的衣袖上,唇角噙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浅淡笑意。

陈江的铺子果然热闹,各色绫罗绸缎在货架上流光溢彩。

岳凝一进门就被挂满新衣的衣架吸引,像只采蜜的蝴蝶般穿梭其间,时不时拎起件水红裙衫在身上比划,转头冲江疏羽喊:

“羽儿姐姐你看这件怎么样?配你的肤色肯定好看!”

江疏羽笑着应着,目光却被柜台里的簪子吸引。

她缓步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一排珠翠,最终停在一支竹子样式的青玉簪上。玉质温润,竹节雕琢得栩栩如生,透着股清雅之气。

她指尖在簪身摩挲片刻,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欢喜,正想细看,岳凝又在那边催:

“姐姐快来嘛,这件月白的裙子我瞧着最衬你!”

江疏羽无奈地笑了笑,放下玉簪,转身朝岳凝走去。

这一切都落在了燕迟眼里。

他望着江疏羽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那支孤零零躺在柜台里的青玉簪,眸色微动。

待江疏羽被岳凝拉着去试衣间,他缓步走到柜台前,对掌柜的道:

“把那支竹形青玉簪包起来。”

掌柜的麻利地取了簪子,用锦盒仔细装好递过来,笑道:

“公子好眼光,这簪子是用上好的和田青玉雕的,瞧着素净,戴在身上最显气质。”

燕迟接过锦盒,随手揣进袖中,抬眼望向试衣间的方向,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江疏羽换好月白裙衫出来,岳凝立刻欢呼起来:

“羽儿姐姐!这件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月白色衬得你像浸在水里的玉,娴静又好看,就这件了!”

江疏羽被她夸得脸颊微红,抬手拢了拢鬓发,轻声道:

“确实合身。”

燕迟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那抹惊艳藏在眼底深处,只化作唇边一抹浅淡的笑意。

待岳凝拉着江疏羽去看别的配饰,他才转向掌柜,指了指那件月白裙衫:

“这件包起来。”

付了衣裙的钱,他不动声色地将先前备好的青玉簪锦盒往袖中又藏了藏——这支簪子,得寻个更合适的时机再送。

等江疏羽和岳凝转回来,只当他刚付完衣裙的账,岳凝还笑着打趣:

“七哥这次倒爽快,不像平时总爱说我乱花钱。”

燕迟挑眉,淡笑道:

“你羽儿姐姐穿得好看,值得。”

说着便接过掌柜递来的衣包,自然地拎在手里。

岳凝正拉着江疏羽往隔壁的珠花铺走,嘴里念叨着:

“姐姐再看看嘛,那家新到了些珍珠串子,配你这件月白裙衫肯定好看。”

江疏羽却轻轻挣开她的手,抬眼望了望窗外,日头已渐渐西斜,天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红。

她温声道:

“好啦,买了这件衣服已经够了。你看这天色,再逛下去怕是要赶在天黑前回府了,那边该惦记了。”

岳凝撇了撇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江疏羽轻轻拍了拍手背:

“听话,下次得空了再陪你出来逛,好不好?”

燕迟在一旁看着,见江疏羽神色确实有了归意,便接口道:

“她说得是,时辰不早了,先回府吧。”

岳凝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嘟囔着:

“好吧好吧,回去就回去。”

江疏羽笑了笑,拢了拢衣袖,率先迈步往外走。

燕迟拎着衣包跟上,目光落在她轻快的背影上,方才藏在袖中的玉簪仿佛也随着这归家的脚步,添了几分温沉的意韵。

回安阳侯府的路不算长,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江疏羽侧头看了眼身旁的燕迟,轻声道:

“听说,你要入刑部任按察使了?往后……是不回朔西了?”

燕迟脚下步伐未停,只微微颔首:

“嗯,已领了旨意。”

晚风吹起江疏羽鬓边的碎发,她指尖轻轻绞着袖角,正想说些什么,却听燕迟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日沉了几分:

“我在秘密查晋王旧案,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燕迟那句“想请你帮忙”落下时,江疏羽的目光猛地定住了。

方才听到“晋王案”三个字时,她眼底翻涌的何止是惊愕——父母猝然离世时那些无法解释的细节,秦家满门被灭的惨烈,还有这些年午夜梦回时总萦绕不去的疑团,瞬间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她比谁都清楚,这些事背后都缠着一根无形的线,线头直指晋王。查晋王,是她藏在心底多年的执念,只是这份执念太重,重到她从未敢轻易宣之于口。

可此刻燕迟将这层纸捅破,甚至邀她同行,江疏羽却忽然陷入了迷茫。

她抬眼望着燕迟,眸色深沉,里面翻搅着复杂的情绪——有找到同盟的微澜,有对前路艰险的隐忧,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惶惑。

她能以什么身份去呢?在安阳侯府留着已是客,首先,案件结束了,理应要回到南塘去,怎可多留…

明眼都看的出来,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是凭借与燕迟的几分交情?可查案牵涉甚广,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她凭什么让燕迟为她冒险,又凭什么确定自己能担起这份重责?

千头万绪堵在喉头,她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只是那双曾盛满温润的眼眸里,此刻写满了迷茫,定定地望着燕迟,像是在寻求一个答案,又像是在问自己。

那句“我能以什么身份”几乎要脱口而出,江疏羽却在舌尖打了个转,硬生生换了话头。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迷茫,声音轻得像风拂过水面:

“你如今身任按察使,查案需得得力助手……我倒觉得,秦莞或许比我更合适。”

她抬眼看向燕迟,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

“秦姑娘的勘验之术是出了名的精湛,先前新娘案里,若不是她从尸骨中找出关键线索,晋王案牵连多年,说不定会涉及旧案遗骸或是隐秘证物,有她在,怕是能少走许多弯路。”

话虽如此,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袖。她知道自己这话像是在推诿,将秦莞推出来,似乎成了此刻最稳妥的选择——既给了燕迟一个合理的建议,也暂时避开了那个让她无措的问题。

只是说出口时,心底却莫名掠过一丝说不清的涩意。

燕迟将江疏羽眼底那丝刻意掩饰的推诿看得真切,他不动声色,只语气笃定地接话:

“秦莞自然要请,她的本事断不可少。但你,也一样少不了。”

江疏羽眉尖微蹙,抬眼追问:

“我能帮上什么?论查案验尸,我远不及秦莞;论朝中人脉,我更是一无所有。”

燕迟迎着她的目光,眸色诚恳:

“你的头脑,你的身份,你的才学见识,都是我们缺的。”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

“我十岁便去了朔西从军,京中这十几年的盘根错节,人事变迁,我许多都摸不清门路。

那些藏在体面下的弯弯绕绕,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旧闻掌故,或许正是破局的关键。这些,都得麻烦你帮我辨认梳理。”

燕迟说完那些话,见江疏羽仍微蹙着眉,像是还在犹豫,便又往前半步,声音放得更轻了些,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认真:

“再者……有你在,我很安心。”

这话像一颗小石子,猝不及防地投进江疏羽心湖。

她猛地抬眼,撞进燕迟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没有半分虚浮,只有坦荡荡的信赖,像静水沉渊,稳得让人心头发颤。

先前所有的推诿、迟疑,仿佛都被这一句轻轻卸了去。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指尖原本攥紧的衣袖不知何时松了些。

心头那一点细微的颤动,像初春冰面裂开的第一丝缝,带着点微麻的暖意,悄悄漫了开来。

原来,被人这样郑重地需要着、信赖着,是这般滋味。

她张了张嘴,那些准备好的推脱之词,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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