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风铃守望塔第八层“昼夜同歌”大门彻底凝形。
门环由两缕风丝交织而成:
一缕青若晨曦,一缕黯如永夜。
门环中央,悬浮着「暗翼纹章」与「春醒簪」——
它们以心跳为节拍,每共振一次,门环便扩大一分。
望舒抬手,命运线在门环上轻轻一绕,
低语:“当环满七尺,昼夜之环便将开启,
届时春与暗会同时睁眼,
万界迎来第一次真正的‘昼夜同歌’。”
暗潮之卵已化作一枚漆黑茧,悬于归名木根系最深处。
茧壳轻颤,一道黯青风刃划破黑暗,
化作少年模样的「暗翼」——
他有着风诺熙的眉目,却带着暗夜的瞳色。
初次睁眼,他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风诺熙,
低声唤了一句:“姐姐。”
风诺熙伸手,指尖春息与暗息交汇,
在少年掌心烙下一枚青黑双色的风铃印:
“你是风之暗翼,也是春之守夜人。”
少年垂眸,羽翼微张,黯青羽尖映着春芽的嫩绿,
像极昼与极夜第一次握手。
春醒簪在暗翼诞生的瞬间,自行脱离风诺熙发间,
化作一株「昼夜双生花」——
昼瓣雪白,夜瓣墨青,
花心处悬着一滴金色命运露。
望舒以命运线引露,
在十席掌心各点一滴:
“昼夜同歌之日,十席真魂将与此花共生,
昼亡则夜灭,夜散则昼熄。”
十席齐颂:
“昼夜同生,昼夜共灭,昼夜同歌,永无终章。”
昼夜之环扩大至七尺的瞬间,
守望塔第九层「同歌苍穹」轰然落成。
塔顶不再是「议月」,而是一枚巨大的「昼夜之瞳」——
白昼为青,黑夜为墨,
瞳孔深处映着万界的风与星。
塔檐垂下八条风铃链,
每一条链尾都系着一枚「昼夜令」。
令出,昼夜之瞳睁眼;
令收,昼夜之瞳阖目。
风诺熙将第一枚「昼令」别在暗翼衣领,
星辰雪将第一枚「夜令」扣在自己腕间。
“昼令主春,夜令主暗,
昼夜同歌,自此不分。”
亥时,昼夜之瞳第一次睁开。
青与墨两道光柱同时射出,
在空中交汇成一枚巨大的「昼夜同歌环」。
环内,风与暗、春与夜、霜与潮、星与梦、空与时、木与冰——
八系本源化作八色音符,
在环内交织成一曲无人听过的长歌。
歌至高潮,昼夜双生花忽然盛放,
花心命运露化作漫天光雨,
落在万界每一片风铃、每一颗星子、每一朵浪花上。
所有生灵同时听见一句低语:
“风已昼夜同歌,
万界再无永夜。”
歌毕,昼夜之瞳缓缓阖目,
昼夜同歌环化作一枚「同歌之钥」,
落在风诺熙掌心。
钥面刻着一行小字:
「昼夜同歌之后,
风铃第十八奏·无名之终章,
将在‘无名之地’奏响。」
风诺熙握紧钥匙,抬眸望向更北的极暗:
“无名之地……
那就让风铃,再一次为无名命名。”
昼夜同歌,余音绕梁,
风铃守望塔第九层塔檐下,
一枚小小的风铃轻晃——
像是在回应:
“我在等,
第十八奏的第一个音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