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篮球赛那天的观众席坐得满满当当，苏晚星提前半小时就占了前排位置，手里攥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指尖把塑料瓶捏得微微变形。

裁判吹哨时，他看见江野穿着7号球衣站在中场，热身动作干净利落。抛硬币决定发球权的瞬间，对方突然朝观众席扫了一眼，目光精准地落在他身上，比了个隐蔽的“OK”手势。

苏晚星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直到周围响起震天的欢呼才回过神——江野跳球赢了。

比赛进行到第二节时出了点意外，对方球员抢球时动作太大，江野为了躲他撞到篮板下的铁柱，膝盖发出沉闷的响声。

“江野！”苏晚星几乎是立刻站起来，看着他皱着眉弯腰扶膝，心脏像被攥紧了一样疼。

队医跑过去检查时，江野抬头往观众席看了一眼，发现苏晚星脸色发白地站着，便扯出个安抚的笑，抬手比了个“没事”的口型。

暂停结束后他果然重新上场，只是跑动时明显有些跛。苏晚星盯着他的膝盖，矿泉水瓶被冷汗浸湿，直到看见他投进关键的压哨三分，才后知后觉地跟着鼓掌，掌心都拍红了。

中场休息时，苏晚星抱着医药箱挤到球员休息区。江野正被队友围着递水，看见他过来，拨开人群走了两步：“你怎么下来了？”

“给你换药。”他蹲下身去拆绷带，指尖触到对方膝盖上的淤青时，手控制不住地抖，“很疼吧？”

“还好。”江野的声音低了些，“比被你瞪着强。”

苏晚星抬头瞪他，却撞进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睛里。阳光穿过体育馆的天窗，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膝盖上的疼痛好像都减轻了几分。

“别动。”他板着脸涂药膏，听见周围队友在起哄，脸颊烫得能煮熟鸡蛋。

下半场江野没再逞强，坐在替补席上看比赛。苏晚星搬了椅子坐在他旁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刚才那个三分球帅不帅？”

“嗯。”

“比上次体育课那个呢？”

“……差不多。”

江野突然笑出声，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塞给他。是柠檬味的硬糖，包装纸上画着只抱着篮球的小熊。

“奖励你的。”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刚才被起哄的不是自己。

比赛结束时他们班赢了，队友把江野抛起来庆祝，他落地时正好摔在苏晚星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去不去吃冰？”江野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呼吸有点乱。

夕阳把体育馆的玻璃门染成橘红色，苏晚星看着他膝盖上重新缠好的绷带，点了点头：“好。”

冷饮店里人不多，江野把草莓冰沙推到他面前：“多加点芋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上次看你买过。”江野搅着自己的巧克力冰，“顺便记的。”

苏晚星舀了勺冰沙，甜味混着奶香在舌尖化开。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他突然想起刚才在休息区，听见江野的队友喊：“野哥这是揣着恋爱脑打球呢？”

抬头时正好撞见江野看过来的目光，对方慌忙移开视线，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冰沙的冷气漫上来，苏晚星却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像揣了个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