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卷宗:“雾山附近又发现一具无名女尸,死状和林薇很像,也是反锁在房间里。”
沈砚之抬头,看到卷宗照片上的房间——和林薇在山庄的房间布局几乎一样。
“凶手在模仿作案。”陆时衍的声音沉了下来,“或者,当年在山庄,还有第四个人。”
无名女尸案的现场在雾山脚下的一栋废弃民宿,格局与望雾山庄的客房惊人地相似。沈砚之蹲在尸体旁,指尖按压死者颈侧的压痕。
“机械性窒息,颈部压痕呈带状,边缘有细密的网格纹,是被尼龙绳勒死的。”她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手术刀,“死亡时间超过十二小时,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绳结是渔民常用的‘双套结’。”
陆时衍站在窗边,看着玻璃上用口红写的“他来了”字迹歪斜,与林薇房间那行“他回来了”的工整笔锋截然不同。
“模仿得很拙劣。”他指着窗台上的脚印,“前掌深后掌浅,步幅间距四十厘米,凶手身高约一米七,体重不超过六十公斤,可能是女性。”
沈砚之已经解下死者手腕上的绳子:“绳子是新的,纤维里混着松香,附近有个松香厂,老板三个月前因走私被抓了。”
“死者身份查出来了,”警员递过资料,“叫苏晴,是松香厂的会计,失踪前正在整理厂里的旧账。”
陆时衍翻看资料时,目光停在一张照片上——苏晴和林薇的合影,背景是望雾山庄的大门。
“她们认识。”他指尖点着照片,“林薇在精神病院工作时,苏晴是她的病人家属,来过山庄两次。”
沈砚之忽然想起林薇护士服口袋里的那张车票,终点正是松香厂所在的镇子。
“林薇当年不是要逃跑,”她站起身,“她是去找苏晴,想告诉她关于松香厂的事,或许和周曼芝父亲有关。”
松香厂的旧账堆在仓库角落,沈砚之戴着白手套,一页页翻查。
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二十年前的一笔笔支出,收款方栏里反复出现一个名字:周敬山,周曼芝的父亲。
“每笔支出都对应着一批‘特殊货物’。”陆时衍看着账册上的隐晦标注,“
结合海关的旧档案,他们走私的是管制精神类药物,专供那家精神病院。”
沈砚之忽然停在一页:“这里有林薇母亲的名字,她当年是松香厂的仓库管理员,失踪后被认定为意外身亡。”
“所以林薇查周曼芝哥哥的案子,其实是为了查母亲的死因。苏晴发现了这批旧账,想把证据交给警方,结果被灭口了。”
他们找到苏晴的住处,在床板夹层里发现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苏晴带着哭腔的声音:
“……林薇没骗我,周敬山当年用那些药害死了至少五个病人,包括我弟弟……我看到那个戴眼镜的女人了,她在跟踪我,她知道我手里有账册……”
录音戛然而止,最后几秒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戴眼镜的女人。”沈砚之重复道,“周曼芝在看守所里一直戴眼镜,说是入狱后视力下降。”
但周曼芝根本没离开过看守所,监控证明她案发时正在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