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却盯着录音笔的品牌:“这是三个月前才出的新款,苏晴一个月前才买的。
她早就知道自己有危险,在刻意收集证据。”
老陈的日记在物证室重新做了笔迹鉴定,最后那句“周泽不是周曼芝杀的,是顾明远”,墨水与前面的字迹不同,是后来补写的。
“有人想篡改真相。”沈砚之看着鉴定报告,“老陈的钢笔里,残留着另一种墨水的成分,和苏晴账册上的一样。”
陆时衍忽然想起阿哲庭审时的一个细节,老陈的儿子说,父亲去世前一周,曾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装着一沓照片。
“照片找到了,在老陈床底的木箱里。”警员送来照片,上面是精神病院的后院,一个戴眼镜的女人正在给病人喂药,侧脸和周曼芝几乎一模一样。
“是周曼芝的双胞胎妹妹,周曼云。”陆时衍调出档案,“出生时被送养,一直在精神病院当护工,三年前辞职,下落不明。”
周曼云藏在精神病院的旧病房里,被找到时,她正坐在周曼芝哥哥曾经住过的床沿,手里摩挲着一枚生锈的袖扣和周泽的那枚一模一样。
“你们终于来了。”她抬起头,眼镜后的眼睛与周曼芝如出一辙,“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周敬山让你给病人喂药,包括你亲哥哥。”陆时衍站在门口,声音平静,“林薇和苏晴都是你杀的。”
周曼云笑了,笑声在空荡的病房里回荡:“他们都该死。林薇母亲发现了走私的事,是我推她下的仓库楼梯;苏晴想翻旧账,就得和她弟弟一样闭嘴。”
她忽然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刀,刀尖指向沈砚之:“顾明远也是我杀的,阿哲只是替我背了锅。
他以为自己勒死了人,其实顾明远早在被他勒之前,就被我用镇纸砸死了!那道颞骨骨折,是我打的。”
沈砚之盯着她握刀的手,指节处有块月牙形的疤痕和顾明远书房地毯上发现的那块皮肤组织残留,完全吻合。
“老陈发现了,所以你补写了他的日记,还杀了他。”陆时衍的声音冷下来,“你一直躲在山庄里,看着我们查案,像看一场戏。”
周曼云的刀掉在地上,突然捂住脸哭起来:“我只是想让他们还我哥哥一条命……他明明是被顾明远推下楼梯的,却被说成是精神病发作……”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周曼云没有反抗,只是望着窗外的雾山,轻声说:“雾散了,该结束了。”
沈砚之的呼吸顿了顿。
她在检查林薇尸体时,曾在其指甲缝里发现过一点护手霜的残留物,成分与精神病院药房特供的那款完全一致。
“周曼云才是杀林薇的凶手。”她拿起照片,“林薇发现她在给病人喂违禁药,被她灭口。反锁的房门是林薇死前锁的,想拖延时间,镜子上的‘他回来了’,其实是‘她回来了’,指周曼云回到了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