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的寒气仿佛被混沌印记的黑气驱散了些。
后来我知道她叫伊拉拉。
盯着那悬浮的符号看了很久,灰蓝色的左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敬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父亲的手稿里说,混沌元晶是世界诞生时的第一缕能量凝结而成,它能吞噬一切元素,也能孕育一切法则。”
伊拉拉收回目光,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麻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阿撒兹勒翅膀上的伤口:“圣光教派称它为‘原罪之源’,说触摸它的人都会被深渊吞噬。他们花了三百年时间追查元晶的下落,甚至不惜伪造神谕,发动了五次‘净化战争’。”
她的指尖划过阿撒兹勒翅膀上的旧伤,那些疤痕像扭曲的闪电:“阿撒兹勒就是在最后一次战争中被擒的。它的族人……都死在了圣光的屠刀下。”
冰柱上的生物发出低低的呜咽,黑色的瞳孔转向我时,敌意淡了些,反而多了种奇异的审视,像在确认什么。
“那西塔的集会……”
“是为了唤醒它的力量。”伊拉拉打断我,声音压得很低。
“每个月圆之夜,深渊能量会达到顶峰,我们这些后裔能通过血脉共鸣,暂时冲破圣光的压制。但这还不够,没有混沌元晶,它永远也挣脱不了这些锁链。”
她突然转身,右眼的紫纹在黑暗中亮起:“你父亲的手稿里,有没有提到元晶的具体位置?”
我愣住了。父亲的手稿大多被莱奥付之一炬,残存的几页里只有些零碎的符号和只言片语,唯一能辨认的,是个反复出现的地名——永寂冰原。
“永寂冰原。”我说。
伊拉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名字。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冰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不可能……那里是……”
“是什么?”
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只是用力摇头,右眼的紫纹剧烈地闪烁着,像是在抗拒这个名字。
阿撒兹勒也不安地躁动起来,铁链碰撞的声音在冰窖里回荡。
就在这时,冰窖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脆响……是看守!
伊拉拉脸色一变,迅速从怀里掏出个小陶罐,将里面的黑色粉末撒在冰面上:“快走!从后面的密道走,别回头!”
粉末接触到空气,立刻化作浓密的黑雾,将整个冰窖笼罩。
我听见看守的怒吼声越来越近,还有伊拉拉故意发出的尖叫,引着他们往冰窖深处跑去。
“记住!周五的集会不要来!”她的声音隔着黑雾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霍克不值得信任!”
黑雾里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我咬了咬牙,转身冲进她所说的密道。
那是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冰缝,狭窄得只能侧着身子挪动。冰碴刮在衣服上,发出沙沙的响,身后的打斗声越来越远,最后被风雪彻底吞没。
(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