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阁的灯火渐熄，海浪拍岸的声响被晨风揉碎，化作细碎的呢喃。墨九离结完账，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着一块温润的玉佩——那是影阁暗探身上掉落的信物，上面刻着半枚残缺的暗纹，线索虽微，却足以让他心生警觉。
慕辞跟在他身后，指尖无意识地绕着一缕发丝，目光落在墨九离的侧脸上。晨光为他冷峻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往日里那抹疏离淡漠似乎被晨曦阁的热粥蒸融了几分。他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低头假装整理衣袖，耳尖却悄悄泛红。
“影阁的人，最近在查天机匣。”墨九离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凝重。
慕辞脚步一顿，抬眸看他：“就是那个能窥探天机的宝物？可传说它早已失传……”
“有人声称找到了。”墨九离眸光微沉，指尖轻轻敲了下腰间的玉佩，“影阁盯上了它。”
慕辞呼吸微滞，眉头拧紧：“他们若真得到天机匣……”
“不止影阁。”墨九离打断他，声音更低，“还有‘暗河’。”
慕辞瞳孔微缩。暗河——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之一，行事诡谲，手段狠辣，连朝廷都对其忌惮三分。若他们也对天机匣出手，这场争斗，绝不会简单。
“所以，我们的任务是？”慕辞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墨九离侧眸看他，目光深邃如墨：“先查清楚影阁的动向，再找暗河的线索。”
慕辞点头，忽然笑了：“那后天，先去城东？”
墨九离脚步微顿，眸光落在他的脸上，薄唇轻启：“……嗯。”
——他并非真的在意那块梅花糕，只是……不想拒绝他的提议。
慕辞眨了眨眼，笑得狡黠：“那说好了！不过，吃完梅花糕，我们可得好好商量商量影阁的事。”
墨九离没说话，只是指尖在袖中轻轻收紧——他知道，慕辞向来喜欢凑热闹，可这一次，任务恐怕比他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但他也知道，慕辞既然问了，就意味着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回府的路上，阳光洒在青石板上，映出细碎的光斑。慕辞跟在墨九离身后半步，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快。
——墨九离今日，似乎比往常温和了些许。
——是因为那碗热粥，还是因为他随口提的梅花糕？
慕辞忍不住勾起嘴角，抬脚轻轻踢了一颗小石子，石子滚进路边的草丛，惊起一只蝴蝶。
“你在想什么？”墨九离忽然开口。
慕辞一愣，随即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
墨九离侧眸看他，目光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两人回到府中，墨九离径直去了书房，慕辞则被管家叫去处理一些琐事。直到傍晚，慕辞才匆匆赶回书房，推门而入时，墨九离正伏案翻阅一卷竹简，烛火映照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查到什么了？”慕辞凑过去，指尖轻轻点了点竹简。
墨九离抬眸看他，将竹简推到他面前：“影阁最近在城西的‘听雨轩’频繁出没。”
慕辞接过竹简，扫了一眼，眉头微皱：“听雨轩？那不是京城最大的茶楼吗？”
“他们以茶会为掩护，暗中交换情报。”墨九离淡淡道，“我已让暗卫盯紧了。”
慕辞点头，忽然笑了：“那我们明天去听雨轩？”
墨九离没立刻答应，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慕辞眨了眨眼，笑得无辜：“怎么？怕我添乱？”
墨九离眸光微动，薄唇轻启：“……你跟着。”
——他并非真的需要慕辞帮忙，只是……不想让他独自留在府中。
慕辞眼睛一亮，笑得灿烂：“那说定了！”
——他知道，墨九离不是真的无动于衷，只是不擅长表达罢了。
翌日清晨，慕辞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袍，早早等在府门口。墨九离推门而出时，他立刻迎上去，笑眯眯地递上一杯热茶：“早啊！我特意让厨房熬了你喜欢的云顶雪芽。”
墨九离接过茶杯，指尖微微一顿——他并不常喝茶，更不挑剔，可慕辞总是能记住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谢谢。”他低声说道，嗓音比往日柔和了些许。
慕辞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走吧！听雨轩的云雾茶可是京城一绝，顺便还能听听他们聊什么。”
墨九离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抬步朝外走去。
听雨轩内，茶香袅袅，宾客如织。慕辞跟在墨九离身后，目光扫过四周，忽然压低声音：“你看那个穿青衫的，是不是有点眼熟？”
墨九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眸光微沉——那人正是影阁的暗探之一。
“跟上。”他低声说道，指尖轻轻敲了下腰间的玉佩。
慕辞点头，两人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茶楼后院，青衫人悄然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墨九离和慕辞紧随其后。
“影阁最近在找天机匣？”青衫人低声对另一人道，“主上已经下令，务必赶在暗河之前找到它。”
慕辞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墨九离。
墨九离眸光深邃，指尖轻轻敲了下腰间的玉佩——行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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