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阿远，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
堂婶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
“一路累了吧？我给你收拾好了房间，你先去歇歇。”
我点点头，站起身，跟着堂婶往后院走去。
奶奶家的房子是老式的四合院，后院有一间单独的小屋，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推开小屋的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的陈设和我离开时几乎没什么变化，一张旧木床，一个掉漆的书桌，墙角堆着一些杂物。
堂婶已经把床铺收拾好了，换上了干净的被褥。
“你先休息会儿，晚饭好了我叫你。”
堂婶说完就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我坐在床边，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小时候在这里度过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奶奶的笑容、村里的小伙伴、田埂上的追逐打闹……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都蒙上了一层悲伤的色彩。
不知道坐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人们，气氛肃穆而沉重。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院子角落里有一个身影，是王阿婆。
她正背对着我，对着墙角的一棵老槐树烧香，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凑近窗户，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距离太远，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音节。
王阿婆烧完香，又对着老槐树拜了拜，才慢慢转过身，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然后匆匆离开了院子。
我心里有些疑惑，王阿婆为什么要对着老槐树烧香？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很害怕被人发现似的。
晚饭很简单，几个家常菜，大家都没什么胃口，默默地吃着饭，偶尔有人说几句话，也都是关于奶奶葬礼的安排。
吃完饭，堂叔把我叫到一边，跟我商量明天出殡的事情。
“阿远，明天出殡的时辰定在卯时，你是长孙，要走在最前面摔盆。”
堂叔看着我，眼神严肃。
“村里的规矩你都懂吧？”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
小时候参加过村里老人的葬礼，对这些规矩还有些印象。
“还有，”堂叔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
“明天出殡的时候，不管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直到把棺材送到坟地。”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
“别问那么多，这是村里的老规矩，照着做就是了。”
堂叔的表情很认真。
“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回头，不然会出事的。”
我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叔。”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堂叔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还有王阿婆对着老槐树烧香的样子，都让我觉得心里毛毛的。
总感觉很奇怪？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笑，声音飘忽不定，若有若无。
我猛地睁开眼睛，侧耳倾听，但那声音又消失了。
也许是我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吧。
我安慰自己，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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