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进娃哈哈集团总部,宗馥莉已经坐在董事长办公室的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支笔,目光沉静,仿佛昨夜的震惊与愤怒从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她将那本账本的复印件封存进档案袋,贴上封条,放进抽屉最深处。
她的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这不是一场冲动的复仇,而是一场精密布局的反击战。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三位资深审计主管的号码。
“从今天起,你们只对我负责。”
短短一句话,掷地有声。她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三位审计主管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齐声应下:“是,大小姐。”
挂断电话,宗馥莉靠在椅背上,轻轻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杜建英那张伪善的脸。
“顾问费?”她低声自嘲一笑,“你倒是敢拿。”
她并不打算立刻将账本公之于众。
她要的是雷霆一击,不是草率收场。
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关键词:关联交易、无发票支出、个人账户收款。
然后她拨通了周正明的电话。
“我需要你放个风声。”
周正明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集团要启动历史合同合规审查?”
“对。”宗馥莉语气平静,“重点提及这三点,字字不提杜建英,但要让知情者心跳加速。”
“明白。”周正明顿了顿,又问,“要不要我安排点舆论铺垫?”
“不必。”宗馥莉摇头,“风声就够了。他们自己会慌。”
果然,当天下午,集团内部便悄然流传起一则消息——
“集团即将启动历史合同合规审查,重点排查关联交易、无发票支出、个人账户收款三大问题。”
这则消息像是在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最先坐不住的,是杜建英。
她当晚就联系了宗继昌。
“你爸那些旧账……是不是你动过?”
电话那头的宗继昌明显一愣,随即语气烦躁:“我没动,你什么意思?”
“你没动?”杜建英冷笑一声,“那你最好祈祷没人动过。”
她挂断电话,心中却已泛起一丝不安。
与此同时,宗继昌也坐不住了。
他挂了电话,立刻翻找家中的文件柜,试图找出当年父亲批准的那笔“顾问费”报销单据。
他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可他翻找的动作太过慌乱,甚至没有注意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陈明远。
集团财务部的一位老员工,也是宗馥莉暗中扶持的“眼线”之一。
他不动声色地离开,随后拨通了宗馥莉的电话。
“我能提供一份他签字的报销单影印件,金额和你查的那笔对得上。”
宗馥莉听完,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放老地方,别让人看见。”
她没有说谢谢,也没有多问一句。
但她不介意。
只要这枚棋子能用,她就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傍晚时分,集团内部的气氛已经变得微妙起来。
中层干部们开始私下打听,高层则各自为营,试探风向。
而宗馥莉,则在办公室中翻阅着一份份旧合同,眼神专注而冷峻。
她不是在找证据。
她是在等。
等那些人自己跳出来。
陆建明深夜来访,神色凝重。
“你现在动她,等于逼宗庆祥站队。”
宗馥莉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眼看他。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摇头。
“我不动她,是他自己踩进来。”她语气平静,“我只是把证据摆出来。”
陆建明沉默了。
她,才是这场战争真正的掌印者。
而这场风暴,才刚刚掀开序幕。
陆建明深夜来访,神色凝重。
他站在宗馥莉办公桌前,语气低沉:“你现在动她,等于逼宗庆祥站队。”
宗馥莉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眼看他。
她的眼神平静,却藏着深不见底的冷意。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摇头,语气如冰:“我不动她,是他自己踩进来。我只是把证据摆出来,让他们自己吵。”
次日晨会,总部会议室里气氛凝重,众人皆神色各异。
宗馥莉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步入会场,步伐稳健,目光如炬。
她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地宣布:“即日起,成立专项审计组,针对集团近五年财务往来进行全面审查。”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审计组,这在娃哈哈集团的历史上极为罕见,一旦成立,意味着一场内部风暴即将掀起。
更让人惊愕的是,宗馥莉点名由杜建英曾力推的一位财务副总监担任组长。
“你最了解她的工作习惯。”她笑着看向那位副总监,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锋芒,“希望你能客观公正。”
副总监脸色瞬间发白,额头沁出冷汗。
他强作镇定,连连点头:“是……是,大小姐放心。”
杜建英坐在角落,脸上仍挂着她一贯的温婉笑容,但手中签字笔却突然滑落,啪地一声摔在桌面,惊得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全场鸦雀无声。
宗馥莉轻轻一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散会。”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起身,动作急促中透着慌乱。
会议室内,空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
散会后,宗馥莉回到办公室,刚坐下,王建国便敲门而入。
他是旧工厂工人代表,也是她少数信任的人之一。
他递上一张纸条,低声道:“食堂有人说,杜总昨晚哭着打电话骂人。”
宗馥莉接过纸条,看都没看,轻轻折起,放入抽屉。
她抬眼看他,嘴角微扬:“这才刚开始。”
王建国看着她那张平静的脸,忍不住道:“大小姐,要不要追查是谁说的?”
宗馥莉摇头,语气轻淡:“不必。”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集团大门口,”
夜幕降临,宗馥莉独自坐在办公室中,灯光柔和,映照着她冷静的侧脸。
她手中翻阅着一份又一份旧合同,每一笔金额、每一份签名,都像是她在棋盘上布下的暗子。
她不急,因为她知道,恐惧是最擅长制造混乱的情绪。
她要的,就是混乱。
她要的,是他们在恐慌中互相撕咬,最终自取灭亡。
与此同时,在集团另一端的财务部办公室里,那位被她点名的副总监正焦躁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他不停地擦汗,翻找资料,眼神中满是惶恐。
他不敢反抗,只能默默祈祷,自己能安然度过这场风暴。
而在杜建英的家中,她也并未如表面那般镇定。
她反复翻看着自己与宗庆后的旧往来账目,心中翻涌着不安。
她突然想起宗馥莉昨日那一句“你倒是敢拿”,那语气,那眼神,像一把刀,正缓缓逼近她的咽喉。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场风暴中心。
她开始怀疑,这场棋局,她是否早已是被舍弃的卒子。
夜深人静,宗馥莉走出办公室,电梯缓缓下行,玻璃窗外,整座城市灯火璀璨,而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意。
但她不怕。
因为最狠的刀,不是她出鞘的,而是让敌人自己砍向彼此的。
她,只是静观其变,坐收渔利。
而就在她离开后的深夜,杜建英悄悄驱车前往医院。
她站在宗庆后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缓缓跪地,泪如雨下——
“馥莉要把我送进去啊……我只是帮你管钱,我没贪!”她哭得撕心裂肺,声音颤抖,像是在做最后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