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象国的城门还留着通关文牒盖印时的朱砂气,唐僧刚把文牒收好,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妖风卷得没了踪影——风里连半分妖气都没有,只余下八戒和沙僧面面相觑。
小白龙在旁边的马厩里打了个响鼻,鬃毛突然炸开。八戒一把抓住缰绳,粗声喊道:“小白龙,快变回人形吧!”
银光闪过,白衣少年立在原地,皱眉看向妖风消失的方向:“二师兄,那风不对劲。”
“何止不对劲!”八戒跺了跺脚,钉耙在地上划出火星,“沙师弟不好了!你看那风的去向——定是猴哥搞的鬼!他吹了股假妖风,自己连妖气都没带,就把师傅抓走了!”
沙僧握着降妖宝杖的手紧了紧:“大师兄刚被师父赶走,怎会……”
“怎不会?”八戒哼了声,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谁还记得他曾是北极四圣里的天蓬,北宸星君、水府元帅?若不是当年在西王母宫殿偷了灵芝,又在月宫多转了几圈,最后在蟠桃盛会上喝多了失了态,也不会挨那两千锤,落得个猪形下凡的下场。他比谁都清楚,那猴子的手段,从来都藏在明面上的疯癫里。
小白龙已跃上云端,回头道:“风往东海方向去了,像是花果山那边。”
八戒仰头看了眼,忽然挠了挠头:“走!去花果山!那猴子要是敢伤了师傅,我这钉耙可不认人——不过话说回来,他既没放妖气,说不定……”话没说完,他已扛着钉耙追了上去,只是脚步里少了几分怒气,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急切。
而此刻的花果山水帘洞外,被卷来的唐僧正晕乎乎地站在崖边,看着下方云雾里隐约传来的猴啼,突然打了个寒颤——他总觉得,这次被“抓”,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