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17分,赞德从梦中惊醒。
怀里空荡荡的触感让他在一瞬间清醒过来。他猛地坐起身,手掌下意识摸向床单另一侧——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温度,但已经没有人了。
枕头凹陷的痕迹显示安迷修刚离开不久。
赞德的心脏骤然收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几乎是跳下床的,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寒意顺着脚底直窜上来。
——安迷修不见了。
这个念头像刀一样刺进他的大脑。
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安迷修站在天台边缘的背影;想起两周前浴室里泛红的水面,和那些被他从枕头下搜出来的药片;想起每一次,安迷修安静地笑着说"我没事"时,眼底那片他触碰不到的黑暗。
"小安?"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异常突兀。没有回应。
赞德冲出房门,走廊漆黑一片。他指尖凝聚起元力金光,照亮每一个可能藏匿的角落。浴室的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书房的门锁完好无损,但当他推开门时,只看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空荡荡的椅子上;训练室的门紧闭着,他几乎是用撞的冲进去,却只看到冷冰冰的器械安静地陈列着。
没有。哪里都没有。
赞德的手开始发抖。他站在走廊中央,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呼吸急促得不像话。他应该更早察觉的,应该更小心地看着他的——
厨房传来细微的响动。
很轻,几乎微不可闻,像是有人刻意放轻了动作。但在死寂的凌晨,这声音像惊雷一样炸在赞德耳边。
他几乎是瞬移到厨房门前的,手指按在开关上的瞬间,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面对可能看到的画面——
"啪。"
暖黄的灯光亮起。
安迷修正蹲在冰箱前,手里捧着一块巧克力蛋糕。他嘴边沾着奶油,腮帮子鼓鼓的,翡翠色的眼睛因突然的光亮微微眯起,像只受惊的猫。
两人大眼瞪小眼。
"......"安迷修默默把蛋糕往身后藏了藏。
赞德站在原地,元力光球"啪"地熄灭。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有多厉害,后背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小安......"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在干什么?"
安迷修咽下嘴里的蛋糕,小声嘟囔:"......我饿了。"
赞德闭了闭眼,突然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人从地上捞起来。安迷修猝不及防被抱到料理台上,手里的蛋糕"吧唧"掉在地上。
"喂!我的——唔"
灼热的吻堵住了他的抗议。赞德扣着他的后脑勺,吻得又/凶/又/急,仿佛要确认他的存在。安迷修被亲得喘不过气,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对方汗湿的睡衣。
"你......发什么疯?"分开时安迷修气喘吁吁地问。
赞德把脸埋在他颈窝,呼吸沉重:"梦见你不见了。"
安迷修僵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赞德凌乱的绿发,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站在天台的那晚,赞德也是这样死死抱着他,浑身发抖。
"......傻瓜。"他揉了揉赞德的头发,"我只是饿了,想吃蛋糕。"
赞德抬起头,金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水光。他盯着安迷修看了几秒。
"下次叫我起来,"他用拇指擦掉安迷修嘴角的奶油,"给你做新鲜的。"
安迷修叼着蛋糕,含含糊糊道:"......我现在就要。"
于是凌晨3点29分的厨房亮起灯。赞德系上围裙开始打发奶油。安迷修晃着腿坐在料理台上吃巧克力碎片,时不时伸手戳戳赞德紧绷的后背。
"放松点,"他咬着巧克力说,"我又不会消失。"
赞德没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搅拌碗里的面糊。他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像是要把所有不安都揉进面团里。
烤箱发出"叮"的声响时,赞德转身看见他的骑士已经靠着橱柜睡着了,手里还拿着半块没吃完的巧克力。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嘴角还沾着一点巧克力酱。
他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回床上,在晨光微熹时吻了吻安迷修沾着奶油的指尖。
——再也没有比这更甜美的噩梦终结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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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天有话说 :
真的是被赞安迷的走不动道了,雷安过几篇就会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