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雪将至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沈星晚的设计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握着铅笔勾勒着藤蔓花纹，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桌角的合作意向书已经被圈出了好几个重点，旁边放着林砚之送来的法律风险评估报告，字迹工整清晰。

“沈总监，顾氏集团的人到了。”助理敲门进来，手里捧着一杯热拿铁，“顾总说您喜欢喝这个，让我加了半糖。”

沈星晚笔尖一顿，抬头看向助理：“顾总亲自来了？”

“没有，是顾总的特助，陈助理。”助理笑着说，“他说顾总今天有个跨国会议，让他先送些资料过来，顺便问问您对合作方案有没有其他想法。”

沈星晚接过资料，指尖拂过封面的顾氏集团logo，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暖意。她翻开资料，里面夹着一张便签，是顾屿的字迹：“古法錾刻工艺部分，我联系了一位老匠人，周末可以一起去拜访。”

正看着，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溪发来的消息：【中午老地方吃饭，给你带了好东西！】后面跟着个坏笑的表情。

沈星晚失笑回复：【又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到了就知道～】

中午的私房菜馆包厢里，林溪正和林砚之低声说着什么，看到沈星晚进来，立刻招手：“这边！给你带了砚之做的曲奇，她手艺超赞！”

林砚之推了推眼镜，耳根微红：“别听她瞎说，随便做的。”她面前的餐碟里放着几块形状规整的黄油曲奇，香气浓郁。

沈星晚刚坐下，就看到林溪偷偷给林砚之剥虾，动作自然流畅，林砚之虽然没说话，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意。她忽然明白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心里了然，拿起一块曲奇尝了尝：“味道很好，比甜品店的还好吃。”

“是吧！”林溪得意地扬下巴，“我家砚之就是厉害。”

林砚之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顾屿说你想做古法珠宝设计？我认识一个非遗保护中心的朋友，或许能帮上忙。”

“真的吗？”沈星晚眼睛一亮，“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资料。”

三人正聊着，包厢门被推开，顾屿和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少年穿着卫衣牛仔裤，眉眼和顾屿有几分相似，却更显活泼，看到林溪眼睛都亮了：“林溪姐！”

“顾辰？你怎么来了？”林溪笑着揉他的头发，“不是说要备考吗？”

顾辰脸颊微红，偷偷看了眼林溪：“哥说带我来见朋友，放松一下。”他手里抱着个画板，看到沈星晚，礼貌地打招呼，“沈姐姐好。”

顾屿解释：“这是我弟弟顾辰，学美术的，一直很喜欢林溪的摄影作品。”

沈星晚看着顾辰偷偷往林溪那边瞟的眼神，又看看林溪对顾辰自然的亲近，心里暗笑，这又是一对藏不住的欢喜。

席间顾屿谈起合作细节，提到古法錾刻的难点，顾辰忽然插话：“我上次去美术馆写生，看到过类似的纹样，我画下来了！”他从画板里抽出一张速写，上面的缠枝莲纹线条流畅，带着少年独有的灵气。

林溪凑过去看，指尖点着画纸：“这里的弧度可以再圆润些，更有古韵。”顾辰立刻拿出笔修改，两人头靠得很近，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发梢，画面温馨得像幅画。

顾屿和沈星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林砚之低头喝着茶，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悄悄给林溪夹了块她爱吃的糖醋排骨。

饭后顾屿送沈星晚回公司，车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路过街角咖啡店时，顾屿忽然停车：“要不要去坐坐？”

店里飘着浓郁的咖啡香，顾屿点了两杯拿铁，轻声问：“秦家那边没再骚扰你吧？”

“没有，林律师给的清单很有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沈星晚搅着咖啡，“倒是苏晴昨天给我发消息，说想见面聊聊。”

“别去。”顾屿语气认真，“她现在急着找靠山，你没必要卷进去。”他顿了顿，“秦氏最近资金链出了问题，周总那边动作频繁，估计没那么简单。”

沈星晚想起苏晴眼底的算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正说着，顾屿的手机响了，是顾辰打来的，语气慌张：“哥！林溪姐的相机被人砸了！在美术馆门口！”

两人立刻赶去美术馆，看到林溪正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争执，林砚之挡在她身前，脸色冰冷，顾辰抱着被砸坏的相机，眼圈泛红。

“怎么回事？”顾屿皱眉问。

林溪气得发抖：“这人说我拍了不该拍的东西，上来就抢我相机！”

男人看到顾屿，气焰嚣张：“顾总来得正好，管好你的人！随便拍商业机密，是想找事？”

林砚之拿出手机：“我已经报警了，刚才你的行为全程录下来了，损毁他人财物，还涉嫌威胁，等着走法律程序吧。”她眼神锐利，吓得男人脸色发白。

警察很快赶来，带走了闹事的男人。林溪看着被砸坏的相机，眼眶泛红，里面有她最近拍的星空照片，还有几张偷偷拍的林砚之的侧影。

林砚之轻轻抱了抱她：“没事，相机可以修，照片我帮你备份过。”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云相册，里面果然存着所有照片。

林溪愣住了，随即扑进她怀里：“你什么时候备份的？”

“上次用你电脑传文件时顺便弄的。”林砚之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

顾辰看着这一幕，低头小声对顾屿说：“哥，我以后一定要保护好林溪姐。”顾屿揉了揉他的头发，眼里满是欣慰。

沈星晚看着眼前的两对人，忽然觉得这个冬天会很温暖。顾屿递给她一杯热可可，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相视一笑，暖意悄然蔓延。

而远处的角落里，苏晴看着被警察带走的男人，拿出手机给周总发消息：“计划失败了。”很快收到回复：“没关系，下一步按原计划进行。”她看着美术馆门口的沈星晚，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夜色渐浓，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将温暖与守护、阴谋与算计都编织进这初雪将至的季节里，等待着冰雪消融，暖阳洒落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