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境身上的痛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充盈感，指尖冰花轻轻晃动。他试着用意念“收”，冰瓶瞬间进了空间。
“空间变大了……还能种东西。”江澜境喘着气，抹掉额头冰碴，刚才那片黑土地，分明能种植。
沈毅晗沉默几秒，指尖弹出道更稳定的电光，眼底有惊讶：“我的雷电……好像更顺了。”
他看向江澜境，指尖蓝光轻跳：“刚才触碰时，你的寒气像冰镜，折射了我的电流——就像淬火让金属更坚韧，这种刺激很特殊。”
江澜境摸了摸指尖凉意，又想起胸口温热的玉佩，忽然明白：“可能不止是刺激。”他能感觉到两股能量并非单纯碰撞，而是像溪流遇深潭，在玉佩温热里交融了一瞬，“这玉佩认主，或许它筛选了这种互动，让我们能量频率对上了。”
沈毅晗收回电光，蓝弧隐去：“末世里异能者不会少，能量特性千差万别。”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这种共鸣大概是碰巧，别当常态。”
这时，仓库外传来丧尸嘶吼，比刚才更近，像在门口徘徊。
沈毅晗站起身，指尖电光掺了点橘红暖意：“天亮去惠民超市，找物资。”
江澜境跟着站起，李娜怯生生问：“你们……是异能者吗？”
沈毅晗没回答，江澜境看了眼空间里的物资，又想起超市方向，抬头时正好对上沈毅晗的目光。
窗外泛出鱼肚白，一道微光透过破门缝隙照进来，落在布满灰尘的地上，像条细长银线，在绝望里牵出点希望。
天边泛鱼肚白时，仓库外嘶吼声渐渐稀了。沈毅晗盯着门口晨光，指尖电光与火星交替闪烁，开口：“超市方向动静小了，得趁现在去抢物资。”
江澜境刚点头，角落里的张强站起，钢管在掌心转了半圈，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们跟你们走。我有力气，能搬东西、打丧尸；我媳妇会包扎，赵宇学计算机的，说不定也能用上。”
李娜抱着乐乐，怯生生抬头：“我们不添麻烦，就想……多个人，多份活下来的可能。”赵宇也赶紧点头，把笔记本往怀里紧了紧：“我能破解简单监控，或许帮得上忙。”
沈毅晗沉默两秒，目光扫过三人——男人眼里的恳切，女人怀里孩子的懵懂，学生紧攥背包带的手。
他转身踹开仓库门，冷声道：“跟上。掉队的，不救。”
这话听着冷硬，却让幸存者们松了口气。张强护在李娜身侧，赵宇紧随其后，脚步踉跄却没犹豫。
江澜境看着，忽然懂了沈毅的意思——末世里，与其勉强带累赘，不如让他们自己生出跟紧的决心。
惠民超市离巷子不过百米，玻璃门早被撞碎，货架歪倒一片。
沈毅晗刚踏入店门，三只丧尸扑来。他侧身避开第一只，指尖弹出三道电光——
蓝白色电流裹着橘红火星，像三条燃烧的鞭子，瞬间缠上丧尸头颅。
“滋啦——”
焦糊味扑面而来，丧尸躯体在电流与火焰灼烧下迅速碳化，直挺挺倒地。江澜境瞳孔骤缩：沈毅的异能……变了。
“门口交给你。”沈毅晗头也不回，指尖火星未熄，“李娜带孩子去收银台后躲着，赵宇跟我清左侧货架，找密封食品。”
指令简洁，张强挥舞钢管砸向门口丧尸，动作生涩却带狠劲。
赵宇蹲身翻找货架底层压缩饼干，时不时看一眼沈毅晗背影，眼里少了怯懦，多了笃定。
李娜抱着乐乐缩在收银台后，小手飞快地将散落的创可贴和碘伏棉签塞进布袋。
江澜境一边将罐头收进空间，一边留意沈毅晗——
他正徒手按住一只扑来的丧尸，掌心腾起的火焰顺着丧尸喉咙往里钻，伴随着嘶吼，丧尸很快软成一摊焦黑烂肉。
“雷火双系？”江澜境忍不住问，将整排黄桃罐头收进空间。
沈毅晗抹去脸上黑灰，眉峰微蹙：“昨晚和你能量共鸣后就这样了。”他摊开手，掌心燃着一簇火苗，旁边窜出几缕电光，“两种能量在较劲，不太稳。”
话音刚落，超市深处传来重物倒地声响。沈毅晗眼神一凛：“张强守住门口，赵宇去跟李娜汇合。”他示意江澜跟上，自己摸出根断裂的钢管，脚步放轻往深处走。
货架后突然冲出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抱着急救箱，见了他们像见了救星：“异能者！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她被卡在冷藏柜后面了！”
沈毅晗示意江澜警戒，自己快步绕到冷藏柜后。只见个十来岁的女孩蜷缩在冰柜底层，腿被倒下的隔板压住，脸色惨白。
更要命的是，女孩脚边躺着只断了腿的丧尸，正拖着半截身子往她跟前爬。
“别动！”沈毅晗低喝一声，指尖同时爆发雷火——电流精准击中丧尸头颅，火焰顺着隔板缝隙蔓延，将那截躯体彻底烧成灰烬。
高温让冰柜外壁凝起水珠，他趁机踹向隔板，“哐当”一声，隔板移位。
江澜境赶紧扶起女孩，触手冰凉，刚要抱到安全处，却见沈毅晗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他手背青筋暴起，皮肤下红光与蓝光疯狂交织，像两团能量在互相撕咬——
毕竟是刚觉醒的双系异能，控制力本就不稳，刚才连续爆发又动了真力。
“沈毅晗！”
“别碰他！”保安突然喊道，“刚才有个会操控藤蔓的异能者也这样，两种能量相冲，最后……”
江澜境顿住脚步，眼睁睁看着沈毅晗周身腾起半米高的火焰，电流在火墙中穿梭，空气被烤得灼热。
他想起昨晚玉佩的异动，忙摸出胸口的玉佩往沈毅额头上按去。
温润的玉触到皮肤的瞬间，沈毅晗身上的火焰与电流猛地一缩，像被无形的力量糅合。
他闷哼一声，抬头时，瞳孔里映着半蓝半红的光，指尖弹出的能量变了模样——
蓝白电流缠绕着橘红火苗，形成螺旋状的能量束，落在旁边的货架上，瞬间将铁皮熔出个窟窿。
“稳了？”江澜境喘着气问。
沈毅晗活动了下手腕，眼底异色褪去：“你的玉佩……能中和能量冲突。”他看向江澜，目光多了层探究，“这玉不简单。”
被救下的女孩缓过神，拉着保安的衣角怯生生说：“爸爸，刚才那个藤蔓叔叔，好像被一群穿黑衣服的人带走了……”
沈毅晗和江澜境同时皱眉。穿黑衣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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