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后门窄巷，主街丧尸被超市爆炸声引着，暂时顾不上这边。
张强在前带路，脚步飞快：“农资店就在前面路口，卷帘门是铁的，应该结实。”
江澜境跟在沈毅晗身边，指尖还带着冻住丧尸关节的凉意。
他悄悄探进空间，黑土地上的白菜种子已冒出两瓣嫩芽，沾着细密水珠——是刚才沈毅晗雷火能量蹭到他时，无意间催发的。
“种子能活？”沈毅晗侧头，指尖雷火明灭不定。
“刚冒芽。”江澜境压低声音，“你的能量好像能加速生长。”
沈毅晗指尖火光顿了顿，耳尖微红：“回头试试。”
到了农资店门口，卷帘门关得严实，门把手上缠圈铁链，没上锁。张强刚要掀门，赵宇拉住他：“等等！”
他蹲下身，从背包摸出改装摄像头连上笔记本，屏幕跳出几团模糊红点：“三只丧尸，在店铺深处，离门口远。”
沈毅晗指尖雷火凝聚：“江澜境冻住门轴，别让它们冲出来。张强准备堵门，赵宇看好李娜和孩子。”
分工落定，江澜境掌心白雾喷涌，将卷帘门两侧轴锁冻成冰坨。
沈毅晗掀开铁帘，雷火如箭射向店铺深处——三只丧尸正啃食地上麻袋，被火光惊动，嘶吼着转身扑来。
“砰！”张强用钢管顶住卷帘门，只留半米宽的缝。沈毅晗侧身避开第一只爪扑，指尖雷火缠上它脖颈，焦糊味漫开。
江澜境从缝里挤进去，冻住第二只丧尸的膝盖，让它直挺挺摔在地上。
第三只丧尸扑向沈毅晗后背，李娜尖叫：“小心！”
沈毅晗反手甩出火光，正砸在丧尸面门。那丧尸晃了晃，顶着火焰继续扑来——是变异体，皮肤硬得像胶皮。
“江澜境！”沈毅晗沉喝。
江澜境会意，指尖白雾顺着丧尸关节缝往里钻。变异丧尸动作一滞，沈毅晗欺近身，雷火凝聚成拳，砸在它头颅上。
“咔嚓”一声，颅骨碎裂，火焰往里烧，丧尸软倒在地。
店铺里堆着成排货架，摆满种子袋和农药瓶。赵宇抱着笔记本跑进来，指着最里面货架：“那里有密封的蔬菜种子！还有有机肥！”
江澜境快步走过去。货架顶层摆着整箱未拆封的种子，标签写着“速生小白菜”“早熟萝卜”，都是生长周期短的品种。他刚要收进空间，沈毅晗低喝：“别动！”
沈毅晗用雷火挑开旁边农药瓶，里面液体滴在地上，瞬间冒白烟。“有机磷农药，沾到种子就废了。”他避开农药货架，“把种子箱搬到空地上再收。”
张强搬来空木箱，江澜境将种子箱一个个放进去，再整箱收进空间。黑土地传来更明显的震颤，像有无数细根在底下蔓延。
李娜抱着乐乐坐在角落，翻找货架上的小工具：“这里有园艺铲和洒水壶！”
“有用。”江澜境接过工具，收进空间时特意放在黑土地边缘——
意念一动，铲子真的插进土里，能清晰感觉到土壤的松软，连土粒划过铲面的触感都很真实。
赵宇指着监控屏幕，声音发颤：“不好！有辆黑色面包车朝这边来，车身上有黑衣人的标志！离这儿最多三百米！”
沈毅晗走到门口，掀开条缝往外看：“车上至少五个人。”他回头时，雷火已在指尖待命，“后门在哪？”
“在仓库里！”张强指着店铺深处的布帘，“我刚才搬种子时看到的，是道木门，锁有点锈。”
沈毅晗点头：“赵宇，把监控画面导进U盘，我们撤。江澜境，用冰把门口的血迹冻住，再撒层土盖住，别留踪迹。”
江澜境照做，指尖白雾覆盖地面血渍，凝成冰壳，再从空间摸出沙土撒上去，踩两脚就看不出异样。
沈毅晗将几袋有机肥堆在门口，用雷火点燃——浓烟滚滚，挡住监控可能拍到的撤离路线。
一行人穿过布帘后的仓库，里面堆着破旧锄头镰刀，蛛网在墙角结得像薄纱，后门是道简陋木门。
张强踹开门，外面是杂草丛生的空地，远处能看到废弃工厂的烟囱，像根生锈的铁针，扎在灰蒙蒙的天上。
“往工厂跑！”沈毅晗带头冲出去，雷火在指尖待命，“那里墙体厚，能挡子弹，适合暂避。”
江澜境跑在最后，回头望了眼农资店方向，黑色面包车已停在门口，黑衣人举着武器往店里冲。
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空间里的幼苗在有机肥滋养下又长高了些，叶片上还沾着沈毅晗雷火留下的微热，像被阳光吻过的痕迹。
或许不用等到避难所，这片能生长的土地，本身就是希望，就是刺破末世阴霾的光。
江澜境跟着冲进工厂时，裤脚沾着的野蒿种子蹭在铁门内侧，簌簌掉了几片碎叶。
沈毅晗蹲在锈锁前，指尖凝着簇微弱的雷火，像捏着根细铁丝，往锁芯里探。
“这锁芯锈得堵死了，”他用雷火燎掉锁孔周围的腐锈，火星溅在积灰的地面上，“用火烧化点铁渣，说不定能卡住门闩。”
“怎么了？”沈毅晗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雷火熄灭的瞬间，锁芯发出“咔哒”轻响，门被稳稳卡住了。
“没什么。”江澜境摇摇头，视线扫过工厂深处——
高大的机器蒙着厚灰，像蹲在暗处的巨兽，墙角的蛛网被穿堂风拂得轻晃，“里面应该安全吧？”
“难说。”沈毅晗捡起根铁棍，掂量两下，“老工厂的地下室通常连着防空洞，得查清楚。”他往前走两步，又回头道，“你空间里的种子，要是需要温度，跟我说一声。”
江澜境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雷火催生的事。
刚要应声，沈毅晗已拐进机器后面，铁棍敲击地面的“笃笃”声，在空旷厂房里荡出悠长回音。
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掌心还留着接触雷火时的暖意。
空间里的幼苗又长高了些，叶片在意识的微光里舒展，像在回应这份不期然的默契。
靠在斑驳的砖墙上歇气，刚要抹把汗，忽然感觉空间里的幼苗动了动——
不是风吹的摇晃，而是根须在土里伸展的细微震颤。
他凝神去“看”，发现那些嫩芽竟朝着沈毅晗的方向微微弯曲，像是在追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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