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水汽在管壁凝结，顺着砖缝滑落，在地面积成水洼。
江澜境拧亮手电筒，照亮前方管道。废弃下水道岔路多，水面漂着落叶，踩上去发闷响。
“往这边走。”沈毅晗停步，指尖雷火成光球，照亮右侧岔路的褪色路牌，“这条能通到城西废弃工厂。”
张强跟上，受伤的胳膊缠着布条，血已浸透，钢管却握得更紧。他集中精神，钢管泛红光，“滋滋”声让水面倒影颤抖。“这玩意儿……好像能随我想法动。”
李娜抱着乐乐，孩子睡不安稳，抓着她衣角。银锁贴在乐乐胸口，偶尔闪微光。
李娜搂紧孩子，指尖蹭过银锁，锁身泛金光，像薄纱裹住孩子，这次光罩撑了五分钟，比之前多两分钟。
“有进步。”江澜境递过半瓶水，“别急，异能跟力气一样，透支了就没用。”
他走到通风口，铁栅栏锈了，能看见院里杂草，几只麻雀在草里啄食，没变异的凶相。
赵宇抱着笔记本跟上，屏幕亮度低，能看清研究所能量分布图。代表他们的三个红点在移动，不远处一个绿点正快速靠近。
“是追踪器！”他压低声音，“有人在下水道放了机械蜉蝣，能感应异能波动！”
话音刚落，水面泛起涟漪，一只金属虫子从水底钻出，复眼闪红光，翅膀振动声像细针划玻璃。
沈毅晗的雷火劈出，将其烧成碎片，可更多涟漪在四周扩散，密密麻麻的红光从黑暗中亮起。
“跑！”江澜境拽起赵宇，白雾涌向地面，冻结出冰路，“它们怕低温！”
众人踩着冰面狂奔。张强的钢管扫过水面，溅起的水花被他掌心热量蒸成白雾；李娜的银锁亮起，光膜裹住乐乐，挡住侧面扑来的机械蜉蝣。
转过第三个弯道，前方传来水声。江澜境刹车，手电光里出现两米宽的水洼，水面泛荧光，几只半透明触手从水底探出来摆动。
“是变异水螅！”赵宇声音发紧，“被缠住会被溶解成脓水！”
沈毅晗的雷火暴涨：“张强，烧！”
钢管瞬间发红，张强将其插进水里——蒸汽炸开，水面翻滚，触手扭动，发出尖叫。
江澜境甩出白雾，将水面冻成冰盖，冰下荧光还在挣扎。
“快走！冰撑不了多久！”沈毅晗跃过冰盖，雷火扫向后方，炸碎追来的机械蜉蝣。
李娜抱着乐乐跳过去时，脚下冰面裂了细纹。她惊呼着扑向前，掌心金光爆发，落地时凝成金色滑梯，顺着斜坡滑到对岸。
张强踩着钢管跟上，钢管接触冰面的地方碎裂。最后跃过的是赵宇，他落地时被石块绊倒，笔记本摔在水里。
屏幕熄灭前闪过一行字：【能量源锁定：银锁】。
江澜境刚要去捡，水洼里的冰盖炸开，一只粗触手卷着粘液袭来！他拽起赵宇后退，白雾凝成盾牌，粘液撞在冰盾上腐蚀，发出刺鼻腥气。
“它在找乐乐！”李娜反应过来，银锁光芒极亮，“这锁是外婆从研究所旧址附近的庙里求来的！”
沈毅晗眼神锐利：“那不是平安锁，是能量容器！”他拽住李娜躲闪，刚才的地方已被触手砸出深坑，“研究所一直在找的可能就是这个！”
水面翻涌，更多触手出来，下水道顶部砖石松动。江澜境发现冰盾上的白雾被腐蚀，掌心刺痛——异能透支了。
“往上游！”他指向左侧岔路，那里水面较浅，“水少的地方它动不了！”
张强冲过去，发红的钢管插进墙壁，撬下石板砸向追来的触手。沈毅晗殿后，雷火抽打着水面，逼退变异水螅。
李娜抱着乐乐在冰路上跑，银锁光芒越来越盛，身后拖出金色轨迹。
最后一个人钻进上游管道时，身后传来巨响。江澜境回头，水洼炸开，黑色粘液顺着管道蔓延，钢筋都在溶解。
众人瘫坐在干燥管道里喘气，赵宇摸出备用硬盘：“资料还在！刚才及时拔出来了！”
李娜抚摸着发烫的银锁，低声道：“外婆说过，这锁要等‘钥匙’出现才能打开。”她看向乐乐，“也许……乐乐就是钥匙？”
沈毅晗起身：“不管是什么，研究所不会罢休。”他踢开碎石，露出刻着箭头的砖块，“往前三百米有检修口，能通到工厂地下室。”
江澜境的白雾在掌心凝聚，比之前浓郁，能看清其中冰晶。
他望着黑暗深处，想起空间里刚发芽的种子——在绝境里破土的，从来都不只是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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