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陨石坑下来的路被晨雾泡软，腐叶在脚下“噗嗤”作响，混着星银母石的淡香。
江澜境走在最前，指尖白雾不时掠过地面——沈毅晗昨晚劈藤蔓时震伤脚踝，踩在凸起石块上，膝盖会轻微晃动。江澜境默默用白雾把碎石裹成圆团。
“前面有沼泽。”他在洼地前停下，“绕左边走，树根露在外面，能承重。”
沈毅晗靠在树干上：“你怎么断定左边能走？”
江澜境踢了踢草叶，白雾顺着树根钻进泥土：“空间里的萝卜苗叶片卷了，湿度太高会这样。左边草叶上翘，地下水位低。白雾探过去三米没碰到水。”
“你这空间比探测仪还灵。”张强扛着长刀跟上来，脚下石头滚进沼泽，瞬间没影，“这泥塘够深。”
江澜境往沈毅晗那边挪了半步，挡住对方受伤的脚踝——裤腿沾泥，隐约有深色湿痕。
沈毅晗目光落在他发顶，把雷火凝成的光球递过去：“拿着，雾太浓，照路。”
光球温温的，江澜境握着往前走，白雾缠上去隔开灼温。
李娜抱着乐乐走在中间，孩子手里的星银和银锁时不时碰在一起，发出“叮”声。“太爷爷日记里说，星银认主后，会在地上留光痕，只有守护者能看见。”
“光痕？”张强低头看脚印，“我咋没看见？”
“得用异能催动。”江澜境停住，白雾凝成小镜子，镜面上映出一串淡金色印记，从沼泽边缘往东南延伸，“在这里。”
沈毅晗凑过来看，肩膀碰到江澜境的胳膊。江澜境往旁边偏了偏，镜子里的光痕晃了晃。
“往东南走。”沈毅晗收回目光，“那边是旧城区，有个废弃的物资库。”
江澜境“嗯”了一声，发现沈毅晗的脚踝在泥里陷得深，裤脚湿痕扩大。
他蹲下身系鞋带，用白雾往对方脚踝送了点凉意：“地上滑，走慢点。”
沈毅晗脚步顿了顿，接下来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雾气变浓，能见度不足五米，赵宇的热成像仪响起来，屏幕上有三个红点从侧后方追来：“是‘毒蛇’的人！”
江澜境的白雾铺开：“他们身上有星银粉末，顺着母石的气息找来的。”
沈毅晗的雷火暴涨：“张强，带李娜和孩子走光痕的方向！我和江澜境断后！”
“那你们……”李娜抱紧乐乐，银锁爆发出光，冲开周围雾气。
“放心。”江澜境站起身，白雾织成屏障，“我们能跟上。”他看向沈毅晗，雷火的光映在彼此瞳孔里。
张强护着李娜钻进雾里，赵宇把备用硬盘塞给江澜境：“里面有旧城区的地图！”也跟着跑了。
雾里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铁链摩擦声。沈毅晗的雷火凝成长刀，刀柄递向江澜境：“会用吗？”
江澜境摇摇头，白雾凝成细针：“我用这个更顺手。”
沈毅晗将雷火往他身边拢了拢：“别乱跑。”
三个穿黑色作战服的人影从雾里冲出来，戴防毒面具，手里铁链缠着星银碎片。
为首的举铁链抽向江澜境，被沈毅晗的雷火刀劈成两段，银碎片在火里作响。
“抓活的！”另一个人扑上来，铁链上的星银碎片发亮，吸收雷火能量，沈毅晗的刀芒弱了几分。
江澜境的白雾针飞射而出，扎在对方关节处。那人跪倒在地，面具掉落，脸被星银粉末腐蚀得坑洼。
“这些人被星银反噬了。”江澜境皱眉。
沈毅晗踹开第三个人，雷火顺着铁链往上爬，被星银碎片弹开：“棘手。你先走，我拖着他们。雷火能干扰星银感应，他们追不上你。”
“你的脚踝……”
“废话真多！”沈毅晗拽住他的手腕往雾里推，“顺着光痕走，在旧城区的钟楼下等我！”他转身迎向追来的人影，雷火炸开，制造动静。
江澜境踉跄后退，回头看见沈毅晗的雷火在雾里凝成金红色的墙，挡住人影。
他攥紧雷火球，转身钻进浓雾，白雾在前开路，顺着光痕往旧城区走去。
身后打斗声渐远，只有掌心雷火球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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