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区在雾散后显露出破败，断壁残垣爬满枯藤，风穿钢筋发出“呜呜”声。
江澜境站在钟楼底下，从破晓等到日头偏西，沈毅晗还没来。
他指尖白雾缠上锈铁门，锁芯弹开。推门时“吱呀”作响，惊飞檐角乌鸦，灰粪落在脚边。他进门时用白雾扫过地面，织成薄霜。
钟楼底层堆着朽坏的课桌椅。他选靠窗位置坐下，从空间摸出番茄放在窗台上——沈毅晗说过雷火耗多了会口干发苦。
阳光晒暖番茄。江澜境靠在墙上，摩挲口袋里的玉佩，它很安静。空间里萝卜苗长老，白菜花谢了结出菜荚。
“以沈毅晗的身手，解决三个追兵不该拖这么久……”他自语。
窗外传来“咚”的闷响。江澜境弹起，白雾凝成屏障，挪到窗边。
街对面废墟里蜷缩着个黑色人影，是沈毅晗，长刀掉在一旁，裤腿有血渍。
他扑出去，白雾铺成薄毯，冲到跟前。沈毅晗脸上沾血污，看见他，肩膀松弛：“来得挺快。”
“你受伤了。”江澜境想扶，手指被攥住。沈毅晗掌心滚烫，有焦糊味，指缝嵌着星银粉末：“别碰！粉末会往异能核心钻。”
江澜境调整异能，白雾裹住对方手腕：“能挡住。”他看向对方脚踝，伤口裂开，血浸透裤腿。
“小事。”沈毅晗想站起，晃了晃又坐下，“解决了三个追兵，后面还有两队，绕路甩了很久。钟楼查过了？”
“查了，底层没隐患，二楼楼梯朽了。”江澜境扶他往钟楼挪。
沈毅晗很重，江澜境半扶半架才把人弄进钟楼。对方突然偏头咳嗽，嘴角溢出暗红血沫。
“星银粉末反噬了？”江澜境白雾覆上他胸口。
“没用。”沈毅晗抓住他的手，“粉末被雷火烤过，和异能缠在一起，硬逼会两败俱伤。哭什么？还没死呢。”
江澜境递过番茄：“补充水分。”
沈毅晗咬了一大口：“你的异能好像变强了。”
“母石激活时，空间吸收了能量。能更精准控制密度。”江澜境道。
“不错。”沈毅晗看向他耳尖，转话题，“张强他们呢？”
“按光痕去了物资库。”江澜境摸出备用硬盘，“地图标了位置，不远。”
沈毅晗点开硬盘，屏幕上绿点在移动，周围没有红点：“他们没事。歇半小时，过去找他们。”
江澜境蹲下身卷起对方裤腿。伤口很重，脚踝肿得像馒头，嵌着黑屑。
“忍着点。”他白雾凝成镊子，夹出碎屑。
沈毅晗呼吸变重，没哼一声，攥紧江澜境背后的衣料。江澜境把白雾调得更暖：“快好了。”
夕阳拉长两人影子，钟楼指针在风里轻晃。
远处物资库方向闪过银光，传来张强的喊叫，有“星银”“陷阱”的字眼。
沈毅晗站起，雷火在掌心燃起：“出事了！”
江澜境起身，白雾凝成屏障：“走！”
两人对视，那道银光不像银锁或星银本身的光泽，更像有人用仪器强行激发星银能量。
钟楼影子在身后缩短，沈毅晗脚步踉跄却走得快。江澜境始终跟在身侧，白雾时不时探向对方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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