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物资库去的路上，半截断钢筋斜插在土里，沈毅晗脚踝撞上，闷哼一声。
江澜境扶住他，白雾缠上钢筋断口，裹成圆润弧度：“看着点路。”
“知道。”沈毅晗甩开他的手，脚步放慢，往他那边偏了半寸，“刚才那道银光是星银共振的反应。”
“资料提过，共振需要仪器引导，能释放冲击波。”江澜境跟上，指尖白雾扫过地面，“‘毒蛇’的人早有准备。”
“他们故意放张强进物资库，想用银锁引我们过去。”沈毅晗的雷火凝成金线缠上手腕，“先摸情况。”
物资库铁门敞开，地上散落着赵宇常用的弩箭。江澜境白雾探进去：“里面有星银粉末，像是刻意撒的。”
沈毅晗靠在墙根听，里面有空调外机“嗡嗡”声——这地方早断电了。“是信号发射器，激活粉末用的。进去会被定位，甚至引爆。”
“张强他们……”
“银锁能排斥粉末，暂时没事。”沈毅晗看向侧面通风管道，“从这儿绕进控制室，先关发射器。”
通风管又窄又黑，铁锈往下掉。江澜境在前开路，白雾凝成光球照亮范围。
沈毅晗跟在后面，脚踝蜷着不敢用力，膝盖撞管壁发出闷响。
“慢点。”江澜境回头，“别碰掉铁锈惊动外面。”
沈毅晗往他那边挪了挪，借对方肩膀稳住身形。江澜境感觉到背后的温度，耳根微热，把光球往旁边偏了偏。
控制室在二楼，通风口缝隙能看到三个黑衣人守在控制台前，握着银色仪器，屏幕跳红色波纹。
“左边那人腰间有钥匙，控制发射器的。”江澜境用气音说，白雾缠住那人脚踝，“我缠住他，你解决另外两个。”
沈毅晗点头，雷火凝成金线对准右边两人后颈。江澜境数到三，收紧白雾，左边那人摔倒，另外两人被雷火击中后颈晕过去。
从通风管跳下时，沈毅晗踉跄了下，江澜境扶了把，两人指尖相触又收回。
“去关发射器。”沈毅晗走向控制台。
江澜境按下“停止”键，外机声停了，屏幕波纹变直线：“好了。”
沈毅晗盯着屏幕地图，眉头紧锁：“这楼有地下室，资料里没提过。”地图右下角标着红色“禁区”，粉末浓度是楼上十倍。
他踹开衣柜，后面露出黑洞口，铁梯锈得厉害，“‘毒蛇’的真正目标在这儿。”
江澜境往前站，白雾凝成长刀：“你脚踝不方便，我在前头。”
沈毅晗没反对，把雷火往他身边拢了拢：“里面粉末浓度高，白雾未必挡得住。”
地下室像实验室，架子上摆满玻璃罐，泡着变异兽的爪子、裹星银粉末的骨骼，还有颗缠淡青纹路的心脏，和老周脖颈上的一样。
“他们在研究星银和生物的融合。”江澜境道。
沈毅晗脸色难看，雷火翻涌：“‘毒蛇’想靠星银改造人体，制造变异战士。”
最里面架子上，铁盒里躺着块巴掌大的星银，通体漆黑，透着阴冷气息。
江澜境刚要伸手，被沈毅晗拦住：“别碰！这是被污染的星银，反噬比粉末厉害十倍。”
地下室的门关上，头顶灯亮起，十几个黑衣人站在角落，握着银色仪器，眼睛闪红光。“‘毒蛇’大人要见你们。”为首的疤痕脸摘下面具，“抓住你们，就能知道母石的秘密。”
沈毅晗将江澜境往身后拨，雷火凝成长刀：“就凭你们？”
“你们脚下的地板，是星银粉末混金属做的。”疤痕脸按下仪器，“该发挥作用了。”
地面“滋滋”响，黑色粉末从缝隙涌出。江澜境的白雾铺开成屏障，被腐蚀得变薄。
“挡不住！往左边跑，有通风门！”沈毅晗雷火暴涨逼退粉末。
江澜境拽着他往左边跑，白雾撞开架子。玻璃罐摔碎，里面的东西滚出来，有的还在动，发出“嘶嘶”声。
通风门被锁死，江澜境刚要撬锁，被沈毅晗按住：“别浪费能量！”他举刀劈门锁，锁芯裂开，门开了。
外面是窄通道，通向小巷。沈毅晗刚要出去，回头见黑色粉末往黑星银涌去，发出共振声：“他们想引爆这里！快跑！”他拽着江澜境往外冲。
身后传来爆炸声，热浪推着他们跑。江澜境被沈毅晗拽到身前，对方用后背挡冲击，气浪燎得皮肤发疼。
他们摔出小巷，物资库塌了，黑色烟雾冲天。沈毅晗趴在地上，后背衣服烧焦，皮肤有细密伤口。
江澜境白雾覆上去，被他按住手：“别浪费异能……找张强他们……”
江澜境加重白雾浓度，空间里的萝卜苗枯萎，白菜荚蔫了，直到沈毅晗呼吸平稳：“好了。”
沈毅晗站起，两人隔半步距离。远处传来张强的喊声，李娜抱着乐乐跑来，银锁发光驱散烟雾。
“我们没事。”江澜境喊。
沈毅晗看了他一眼，雷火闪了闪，往那边走去。江澜境跟上，路过断墙时，两人同时扶住差点绊倒的对方，又收回手，别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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