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钟楼去的路上，街道很静。黑星银碎片已消失，墙角残留几缕淡黑痕迹。
赵宇拿着改装的追踪器，屏幕上红点挤在钟楼顶端，偶尔偏离的很快被拽回去。
“碎片在主动聚集。”赵宇转向两人，“能量站核心发‘牵引波’，吸引星银物质。母石在地基下，激活后牵引波会增强百倍，我们身上的星银粉末都会被吸过去。”
沈毅晗扶墙喘气，雷火忽明忽暗。脚踝伤口红肿，黑色纹路往上爬了半寸。江澜境白雾裹上去，能感觉到腐蚀性能量在挣扎。
“再撑会儿，”他沉声道，“钟楼底层有前哨队的急救箱，有老周配的抑制剂。”
转过街角，钟楼轮廓更清。建筑爬满藤蔓，时钟停在三点十七分。越靠近，星银粉末味越淡，换成金属加热后的腥气。
“不对劲。”沈毅晗停步，雷火炸开，照亮前方小巷——阴影里站着十几个被碎片附身的黑衣人。他们眼神空洞，皮肤下有银色纹路流动。
“是‘毒蛇’的先遣队。”江澜境白雾凝成长矛，“被碎片操控后，能感应活人的能量场。”
赵宇调试仪器：“反向声波还能用一次！但范围不够，得靠近点……”
黑衣人突然动了，动作僵硬却迅猛，手里短刀泛银光——涂了星银粉末。沈毅晗雷火成网，缠住最前面三个，他们却不怕疼，浑身冒烟还往前冲。
“直接攻击碎片！”江澜境白雾刺穿一个黑衣人的肩膀，带出小块蠕动的银片。那人像断线木偶般倒下，银纹褪去。
“在肩胛骨附近！”沈毅晗调整雷火落点，击中另一人同一位置，对方应声倒地。
赵宇冲到巷口，放好仪器：“声波准备！三、二……”
钟楼顶端传来闷响，建筑震动。黑衣人们齐刷刷抬头，眼睛闪过银光，转身往钟楼跑，速度快了一倍。
“牵引波加强了！”赵宇看着屏幕，“他们在被召回当‘容器’！”
江澜境拽起沈毅晗：“跟上！他们的路线能避开外围陷阱。”
三人跟着黑衣人，从钟楼侧面破窗钻进。内部整洁，地上灰尘有清扫痕迹，墙角堆着印着蛇形标记的仪器箱。
“他们把这里当临时据点了。”沈毅晗摸墙壁，指尖沾到黑色粉末，“是黑星银的提纯粉，增强牵引波传导性。”
爬到三楼，楼梯响。赵宇拽着两人躲进储物间。门刚关，就听到疤痕脸和一个戴眼镜男人的脚步声。
“……母石的能量稳定住了吗？”疤痕脸的声音传来，“原生星银排斥力强，必须用活人的能量场中和。”
“放心，”眼镜男声音阴柔，“地下室那五十个‘容器’足够了。能量站启动后，母石会吸收黑星银的变异因子，幸存者区的人都会成为‘新秩序’的基石。”
脚步声渐远，赵宇捂住嘴——五十个容器指被抓的幸存者。沈毅晗雷火翻滚，后背伤口撕裂，血腥味混着星银腥气弥漫。
江澜境按住他肩膀，白雾探了探门缝：“他们去了顶楼能量站。地下室在楼梯转角，有守卫。”
“我去救幸存者，”沈毅晗低声道，“你们去顶楼毁装置。母石对雷火有感应，我能找到它的位置，或许能破坏核心。”
“不行，你的伤……”
“没时间争了。”沈毅晗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蔓延的黑色纹路，“再拖下去，我也会变成‘容器’。雷火能暂时压制，但需要近距离接触母石的原生能量，这是唯一机会。”
赵宇掏出引爆器：“这是仓库剩下的星银炸药，能炸毁能量线路。我和江哥拿到核心数据就引爆，你拿到母石后去钟楼后面的废弃车库汇合。”
沈毅晗接过引爆器，指尖雷火碰了碰江澜境的白雾，像在告别。
“小心老吴，”他叮嘱，“他熟悉前哨队战术，防偷袭。”
储物间门开了条缝，沈毅晗窜出，雷火解决楼梯口两个守卫。江澜境看着他消失在地下室入口，转头对赵宇道：“走，顶楼。”
两人踏上四楼，身后传来冷笑。老吴从阴影走出，短枪对准他们，枪身缠着能抵消异能的星银线。
“早就知道你们会来，”他脸上兴奋，“老周太固执，才会死在星银污染里。‘毒蛇’能掌控星银，这才是活下去的正道！”
江澜境白雾弥漫，却被银线弹开。赵宇将仪器对准老吴：“声波攻击！”
刺耳嗡鸣响起，老吴捂头后退，短枪掉地。但他掏出银色手环戴上，痛苦消失：“博士早有准备，抗声波手环——这点小把戏没用！”
他弯腰捡枪时，江澜境的白雾从地板缝隙窜出，缠住他脚踝。
老吴重心不稳摔倒。赵宇扑上去，用嵌着星银片的电击器按在他后颈。
老吴抽搐着晕过去，赵宇踹了他一脚：“叛徒！”
江澜境捡起短枪，看着上面的银线：“是黑星银做的，能吸收异能能量。顶楼守卫肯定更多，得更小心。”
两人往上爬，楼梯渐陡，空气里红光渐浓。到顶楼，厚重铁门虚掩，里面传来机器低鸣。推开门，景象让他们倒吸凉气——
房间中央是巨大的能量核心，无数银色管线从核心延伸，连接墙壁上的金属槽，槽里泡着昏迷的幸存者，头顶都悬浮着黑星银碎片，正被管线抽取生命能量。
核心最下方，嵌着块拳头大的灰色石头，表面布满裂纹，散发微弱白光——是母石！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