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够到银箔,玉佩一碰,矿道星纹骤亮。岩壁渗淡金色液珠,顺掌纹刻痕流下,在地面成溪——是原生星银熔液,温度近人体体温。
“老周说原生星银认体温。”林伯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电流声,“他布星纹时总贴掌心在岩壁,说‘让银纹记人的温度’。”
通讯器杂音大,隐约有仓库爆炸声,林伯声却清:“第三块石板下有暗格,是前哨队旧通讯器,调14.7频率,能接母矿波动——老周说和他心跳对得上。”
赵宇撬石板,边缘星纹发烫。
工兵铲插进缝隙,铲头星银刃泛红,在石板背面划火星——有老周刻的“启阵符”,仅星银刃能触发。
暗格开,飘出松节油味,同老周仓库的一样。通讯器裹在浸油布里,编号“07”,是老周当年队员号。
“开机试试。”沈毅晗摸通讯器,磨损是长期攥握形成的,掌根最亮,和他握姿重合。赵宇按开机键,屏幕亮,星银熔液起涟漪,通讯器传“咚咚”声,像心跳。
李娜抱乐乐凑近,屏幕信号图标是星银掌纹,随“心跳”流动。她想起老周笔记:“母矿脉如掌,五指为分支,掌心为核心,守矿人以掌纹认路、心跳应脉。”屏幕掌纹拇指对来路,小指指矿道深处。
“乐乐,把玉佩贴上。”沈毅晗说。玉佩发烫,星纹与屏幕掌纹呼应。贴上瞬间,通讯器震动,吐出星银片,展开是微型地图,标三个“换气孔”,最近的距五百步——老周说“守矿人记步,误差不超十步”。
矿道震颤变急,应急灯狂闪,岩壁掌纹刻痕里,黑星银冷光往上爬。
沈毅晗拽赵宇冲,靴底星银砂留淡金脚印,踩在掌纹“关节”处,周围星纹亮一分。
跑到三百步,矿道分五条岔路,像张开的手掌,入口星纹不同。
“左手第三条!”通讯器传老周声,清晰如在耳边,“毅晗,你左手掌根的痣,对应母矿换气口,错不了!”
沈毅晗攥拳,掌根确有淡褐痣。老周曾笑:“这是老天爷盖章,认你当半个主人。”
第三条岔路星纹骤亮,星银熔液在地面拼出和他掌根痣一样的圆点。
赵宇的追踪仪在岔路口失控,红点旋转闪烁。
他想起老周改仪器时说:“追踪仪认方向不认人心,关键信自己掌纹。”闭眼按手掌在屏幕,汗渍形状与第三条岔路星纹重合。
李娜抱乐乐冲进岔路,小家伙指岩壁,星纹是指甲抠的,深浅不一。
最深刻痕里卡着星银线,另一端缠松动岩石,拽动露出凹洞,内有铁皮水壶,印前哨队徽,壶盖缝塞纸条。
是老周字迹:“换气口藏星银髓,是原生星银心脏,能镇母矿戾气。用毅晗雷火烤三分钟,银髓裂,星砂能让黑星银暂休眠——别贪多,够冲出矿道就行。”背面画手掌图,掌心标“髓”,旁写“像不像你小时候偷喝我凉茶?”
乐乐指水壶口,内有小拇指大星银髓,泛温润光。
他伸手去够,指尖碰银髓,岔路星纹共鸣,岩壁掌纹刻痕渗热气,通讯器“心跳”变急。
“还有两百步!”沈毅晗喘息却坚定,雷火在掌心发烫,每跑一步,掌纹对应星纹亮一分。
矿道顶部碎石坠落,碰到星银熔液即消融——是老周刻痕里灌的“化岩水”,用星银粉和山泉调的,克塌方。
跑到最后五十步,前方现光亮,是带暖意的金黄,像从掌心透出。
通讯器“心跳”达顶峰,屏幕掌纹定格,掌心跳字:“到了,摸摸它的脉搏。”
沈毅晗冲到光亮处,是篮球大的洞口,边缘星纹组成手掌,掌心处拳头大的星银髓在搏动,频率与他心跳一致。
他伸手,掌根痣贴上银髓,矿道骤静,黑星银冷光在暖意里消退,通讯器老周声带笑:“看吧,我说你和矿道有缘。”
赵宇的追踪仪在洞口恢复,红点后退。
李娜抱乐乐凑上前,小家伙碰银髓,银髓裂,星砂顺指尖爬,在他手背印小掌纹,和水壶图案一样。
“该走了。”沈毅晗从银髓舀星砂,装在通讯器铁皮盒里,银髓搏动渐缓。
他最后看洞口掌纹星纹,刻痕深度正好是他手掌厚,像老周量着他手型凿的。
离开岔路,通讯器“心跳”变弱,老周声最后响起,带释然轻叹:“毅晗,矿道记你掌纹,像我记你小时候跟着我巡矿的样子……”
声音消失,星银熔液倒流,退回深处,只留淡金痕,像从未有过。
沈毅晗攥紧星砂,掌心痣还烫。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掌纹,已和矿道脉搏紧紧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