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过后,基地星银草窜高半尺,叶上水珠在晨光里折射七彩光。
乐乐蹲石碑旁,数草叶间新银花,布偶别腰间,星银片与草叶撞出细响。
“沈叔叔,你看!”她举起沾露草叶,叶尖卷着毛茸茸小球,“布偶说这是星银草的‘旅行包’,藏着要去远方的种子。”
沈毅晗检查完矿道监测数据,走过去。星银哨子在掌心发烫,纹路与草叶脉络呼应。
他捏起小球,指尖有细微震动——伴生矿能量在跳,像生命力搏动。
“风来了它们就走。”顾衍藤蔓缠石碑顶,青光扫过星银草,“温砚秋说叫‘风媒传播’,我觉得是矿脉在指路。”
他指远方山脊线,几缕银白色“烟尘”顺风飘向天空,是带银辉的种子,“已有三批出发,方向不同。”
谢烬背背包从仓库出来,装着提纯的星银粉和压缩干粮。
“赵宇监测到西北有能量波动,像星银草在扎根。”他递手绘地图,银粉标着光点,“前哨队日志提过那边有废弃冶炼厂,当年污染最重,种子可能去净化。”
肖燃检查越野车,车斗堆着伴生矿结晶。
“我跟谢烬去西北,你们守基地。”他拍乐乐头,“回来给你带石头标本。”
乐乐把草叶塞肖燃口袋:“让它跟着,迷路了,星银草会带路。”
温砚秋提木箱,里面码着玻璃罐,装星银草汁液和金粉药剂。
“应急用,能稳能量紊乱。”她分罐子给两人,“冶炼厂旧设备有重金属残留,星银草需要时间,别硬来。”
赵宇抱通讯器跑来,屏幕显实时卫星云图,几团银白云团移动。
“东边和南边也有种子落地!”他指其中一团,“是‘断河峡谷’,前哨队建过临时监测站,后因塌方废弃。”
林伯拄拐杖站远处,看众人忙碌,星银垫在脚边泛柔光。
“前哨队说,守矿人的心要像矿脉一样宽。”老人笑,“你们比他们走得更远。”
沈毅晗拿起星银哨子,对天空轻吹。
哨声清越,带星银草嗡鸣,空中种子突然加速,像被无形线牵引,朝各自目标飞去。
他知道,这是矿脉在回应——守脉者说的“呼唤”,从不是单向的。
谢烬和肖燃的车驶离基地,乐乐追着跑几步,抛起“旅行包”。银灰小球在风里炸开,细小种子像萤火虫,追着车飞去。
“记得给种子们问好!”她对车影喊。
沈毅晗站石碑旁,看车消失在山脊后,又看远方天空。
星银草种子不断起飞,有的落近处山谷,有的飞向远荒原。赵宇通讯器上,光点一个个亮起,像地图上缀满星星。
“我去检修通讯塔。”赵宇收拾设备,“争取让所有光点连网,知道每株星银草的情况。”
“我去看矿道自修复系统。”顾衍藤蔓卷工具,“守脉者说矿脉要回归自然,咱们得慢慢放手。”
温砚秋蹲下,把新种子撒石碑周围:“这些留在基地,陪林伯和老伙计们。”
沈毅晗看星银草在风中起伏,想起守脉者的话——“守护不是占有”。
前哨队用生命筑防线,他们用星银草铺道路,尽头是矿脉与人类真正的共生。
乐乐爬到林伯背上,举最大星银草叶,对太阳晃。
叶片影子投地上,像展翅银鸟,随风势飞向远方。
“它们会回来吗?”乐乐小声问。
林伯拍她腿:“等它们把远方的故事带回来,星银草会开满整个山谷。”
风穿基地,带星银草清香,吹向远方。
沈毅晗握紧星银哨子,知道无论种子飞哪,哨声响起,守矿人约定在,总有相遇的一天。
此刻,西北废弃冶炼厂,第一株星银草嫩芽从锈设备缝隙钻出,叶尖顶晶莹露珠,好奇打量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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