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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钟楼深处的真相

当世界开始倒计时

钟楼的指针在7:17分突然停滞,齿轮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苏晚手中的长笛剧烈震颤,笛孔里渗出黑色的黏液,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音符。每个音符落地时都炸开一团红雾,雾中浮现出记忆碎片——1997年的"姐姐"站在信号塔边缘,手里攥着被撕碎的乐谱,而她的后颈上,赫然刻着"SW-001"的印记。

"看钟面!"阿哲的声音嘶哑,他指着巨大的时钟。原本流血的字迹突然凝固,变成黑色的根须在玻璃下游走,组成一行新的文字:"第100次循环的真相"。钟楼的地板开始塌陷,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齿轮深渊。更可怕的是,每个齿轮上都缠着红绳,绳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玻璃瓶——每个瓶子里都浸泡着一只右眼,瞳孔里倒映着不同时期的苏晚。

穿校服的女生突然出现在齿轮组上方,她的身体正在分解,皮肤如纸屑般剥落,露出里面精密的齿轮结构。"我是第99个失败品。"她的声音带着机械杂音,胸腔打开,露出一个空荡荡的容器,"这里本该装着你的心脏。"她指向苏晚,"SW不是缩写,是'死亡循环'的首字母——我们都在重复同一种死法。"

红棉吊坠突然自动解开,链子化作细小的红绳蛇,钻进苏晚的耳道。剧痛中,她的视野突然切换成监控画面:17中学的琴房里,1997年的"姐姐"正在用鲜血在乐谱上写字,而窗外站着个模糊的身影,手里拿着根黑色长笛。画面突然放大,那个身影的后颈上,刻着"WATCHER-0"的字样。

"第一个守环者根本不是姐姐!"苏晚的尖叫在钟楼里回荡。她的指甲突然剥落,露出下面的金属关节——和那个女生一模一样的机械结构。更恐怖的是,当她摸向后颈时,"SW-0717"的印记已经变成了"W-100",数字的边缘正在渗出黑色液体。

阿哲突然扑向齿轮组,他的血滴在最中央的齿轮上。齿轮发出刺目的红光,投射出全息影像: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站在信号塔顶,他的胸口别着"WATCHER-0"的徽章,正将某种黑色液体注入第一个"姐姐"的脊椎。画面边缘的日历显示:1997年7月17日。

"那个工装师傅...是创造循环的人?"阿哲的声音颤抖。他的话音刚落,钟楼墙壁突然渗出黑色黏液,黏液组成无数细小的手,抓住他的脚踝往下拖。苏晚的长笛突然自动吹响,奏出《钟楼回响》的副歌,音波所到之处,那些黑手纷纷碎裂,但更多的黏液从齿轮间涌出。

穿校服的女生完全解体了,她的头颅悬浮在空中,机械眼球转动着看向苏晚:"第100次循环的特殊之处在于...你会成为新的WATCHER-0。"她的牙齿突然脱落,每颗牙齿里都掉出一枚微型芯片,芯片上的编号从001到099依次排列,"我们99个失败品的记忆,都会成为你的养料。"

纪念馆方向传来爆炸声。苏晚转头看去,只见展柜里的红棉钥匙正在融化,黑色液体顺着地板流向钟楼,在地面形成一张巨大的乐谱。更可怕的是,乐谱上的音符都是由微型人脸组成,每个人脸都在重复同一句话:"加入我们。"

阿哲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他的皮肤下凸起无数根须状物,眼球变成血红色,瞳孔里映出钟楼底部的景象:无数具苏晚的尸体整齐排列,每具尸体的胸口都插着一根黑色长笛。最中央的空位上,标着"100"的数字,旁边放着把雕刻精美的红棉椅。

"他正在被循环同化!"女生的头颅发出电子警报声,"当他的眼睛完全变红,就会成为你的守环者。"她的机械眼球突然爆裂,射出两道红光击中苏晚的长笛。笛身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刻痕,是前99次循环里所有"苏晚"的临终遗言,最后一行写着:"第100次,请结束这一切。"

钟楼的指针突然疯狂旋转,齿轮组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地面完全塌陷,苏晚和阿哲坠入深渊。下落过程中,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般袭来:第一次循环里"姐姐"跳下信号塔;第57次循环里阿哲被齿轮绞碎;第99次循环里穿校服的女生将自己拆解在钟楼顶部...

深渊底部是个巨大的实验室。正中央的手术台上,躺着1997年的"姐姐",她的胸腔被打开,心脏位置替换成了一朵机械红棉。手术台旁站着年轻的工装师傅,他手里拿着根黑色长笛,笛身上刻着"WATCHER-0"。

"欢迎回家,第100号。"工装师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实验室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外面恐怖的景象:整个红棉镇都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罩里,罩子上爬满红棉根须,每个节点都挂着一个"苏晚"的克隆体,她们的后颈上依次标着001到099的编号。

阿哲的身体突然僵直,他的脊椎裂开,伸出机械触须缠住苏晚。"这就是真相。"他的声音变成了工装师傅的声线,"红棉镇从来不存在,我们都在培养皿里。"他的眼球弹出全息投影,显示着实验室外的监控画面:无数个相同的玻璃罩漂浮在黑暗空间中,每个罩子里都是一个"红棉镇"的复制品。

苏晚的长笛突然刺入阿哲的胸口。没有血流出来,只有黑色黏液和细小的齿轮。"我知道怎么结束循环了。"她轻声说,将长笛转向自己的心脏,"第100次的选择不是成为WATCHER-0,而是..."

笛声响起时,整个实验室开始崩溃。工装师傅的影像扭曲尖叫,玻璃罩外的克隆体一个接一个爆炸。阿哲的身体渐渐恢复人形,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那些记忆...都是植入的?"

"不全是。"苏晚指向手术台,1997年的"姐姐"突然睁开眼睛,"她是第一个觉醒的,所以她撕碎了乐谱,在信号塔顶留下了真正的线索——"她举起长笛,笛孔里飘出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写着:"循环的钥匙在创造者的恐惧里。"

实验室的地板突然变成透明,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数据深渊。工装师傅的实体终于出现——他是个苍老的科学家,胸口插着根黑色长笛,笛子的另一头连接着主控电脑。"你们只是第100号实验舱的产物。"他的声音颤抖,"外面还有成千上万个红棉镇..."

苏晚的长笛突然自动演奏起来,旋律与《钟楼回响》完全相反。音波所到之处,玻璃罩出现裂缝,克隆体们停止尖叫,开始合唱副歌部分。阿哲的血滴在主控台上,电脑屏幕显示:"是否终止第100次循环?"

老科学家疯狂地扑向控制台,但他的手指穿过键盘——原来他早已数字化,只是一个全息投影。苏晚的长笛刺入主控电脑的接口,笛身上的刻痕开始发光,前99次循环的所有记忆如洪水般涌入系统。

"警告!记忆污染!"机械警报声响彻实验室。玻璃罩彻底碎裂,红棉镇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阿哲抓住苏晚的手,在她耳边快速说道:"循环之外还有真实世界,去找一个叫'钟楼研究所'的地方!"

当最后一块数据碎片消失时,苏晚发现自己站在17中学的琴房里。窗外是真实的阳光,琴架上放着完好的《钟楼回响》乐谱。她颤抖着翻开最后一页,上面写着:"给第100个我:循环之外,记得在7:17分吹响副歌。"

琴房的门突然打开,真实的阿哲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两杯咖啡。"你发什么呆呢?"他笑着问,"校庆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的脖颈后面,没有任何红棉印记。

苏晚摸向自己的后颈,皮肤光滑如初。但当她看向琴房镜子时,镜中的自己却突然眨了眨眼,后颈上闪过一个淡淡的"W-100"印记,又迅速消失不见。

窗外的钟楼传来7:17分的钟声,这次没有诡异的回响,只有清澈的余韵在阳光下荡漾。苏晚深吸一口气,拿起长笛走向舞台。她知道,有些循环或许永远不会真正结束,但只要还有人记得吹响那未完的副歌,红棉花就会一直向着阳光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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