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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骨殖里的新数字

当世界开始倒计时

三花猫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脊背弓成诡异的弧度。苏晚还没来得及抓住它,猫已经像支离弦的箭般窜向红棉林深处,消失在交错的枝桠间。方才被猫爪按住的地面,那截刻着“明”字的骨殖正渗出黑红色的液珠,液珠落地的瞬间,竟在泥土上腐蚀出细小的孔洞,孔洞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苏醒。

“它不是在逃跑。”陈守义突然拽住苏晚的手腕,老人的指尖冰凉,“猫在被牵引——母本没打算放弃735号。”他指向红棉林深处,那里的空气开始扭曲,金色的阳光穿过枝叶,竟在地面投下歪斜的影子,每个影子的脖颈处都缠着圈黑丝,“陈明的名字被刻回去,反而激活了母本的防御机制。”

苏晚的胎记突然像被针扎般刺痛。她低头看向左手,红棉图案的花瓣边缘正在发黑,那些细小的血珠不再是暗红色,而是变成了墨汁般的漆黑,顺着指尖滴落在地,竟在泥土上画出螺旋状的纹路,纹路尽头,736的数字正缓缓浮现,边缘还在微微跳动,像未干的墨迹。

“736……”苏晚的声音发颤,左眼的金色瞳孔不受控制地张开,视野里,红棉林的根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那些连接名字的金线像被虫蛀过般布满缺口,“下一个是736号,对不对?”

陈守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混着细小的黑色纤维。老人颤抖着翻开笔记本,最新的一页自动浮现出字迹:“736号实验体,状态:休眠,激活条件:735号记忆复苏”。字迹下方贴着片干枯的红棉,花瓣上的名字被黑墨覆盖,只能辨认出最后一个“月”字。

“是阿月。”陈守义的声音带着绝望,他扯下脖颈处的金纹贴向花瓣,金线接触到黑墨的瞬间竟开始融化,“她是基地的图书管理员,当年负责记录所有实验体的名字……母本选她当736号,就是要从源头抹去所有记录!”

红棉林突然刮起狂风,花瓣被卷到空中,在风里拼成幅扭曲的画面:图书馆的书架正在坍塌,阿月抱着本厚厚的名册蜷缩在角落,黑丝从天花板的裂缝里垂下来,像无数条蛇般缠向她的手腕。画面的最后,阿月咬碎了嘴里的红棉花瓣,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在名册的封面上画出个歪歪扭扭的月亮。

“她毁掉了原始名册。”苏晚突然明白,红棉林的歌声里总有段模糊的哼唱,那是阿月教孩子们唱的童谣,“所以母本才恨她,恨到要把她变成新的无名者。”

地面突然裂开道缝隙,缝隙里涌出大量黑色丝线,丝线在空中聚成阿月的模样。她穿着灰布长裙,手里抱着本燃烧的名册,火苗舔舐着她的指尖,却没留下任何伤痕。“忘了吧……”她的声音像被水泡过般模糊,裙摆下渗出的黑丝正在腐蚀地面,“记不住名字,就不会痛了……”

三花猫不知何时从林子里窜了出来,直扑阿月的身影。猫爪穿过黑丝的瞬间,阿月怀里的名册突然炸开,纸页在空中飘散,每张纸上都印着模糊的名字,其中一张飘到苏晚面前,上面“736号阿月”的字迹正在被黑墨吞噬,只剩“月”字的最后一笔弯钩在顽强地闪烁。

“她在抵抗!”苏晚抓起那张纸,胎记的温度让纸张发出金光,“阿月的记忆锚点是那些名字!她宁愿被母本吞噬,也要守住名册里的记录!”

陈守义突然将笔记本扔进裂缝,泛黄的纸页在黑丝中舒展,自动翻到记录阿月的那页。当黑丝触到纸页的瞬间,整本书突然燃起金色的火焰,火焰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个名字,像星星般缀满裂缝的边缘。

“图书管理员的职责,是让每个名字都有地方可去。”老人的年轮纹路突然发出强光,他张开双臂,红棉林的主根开始剧烈震颤,从土壤里抽出无数条金线,像血管般连接到裂缝周围,“现在,该让阿月回家了。”

三花猫突然跳上陈守义的肩膀,猫爪按住老人的太阳穴。苏晚看到惊人的一幕:猫的瞳孔里浮现出图书馆的画面,阿月正在给孩子们读故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发梢上,发间别着朵红棉。这幅画面顺着猫爪流入陈守义的身体,老人的眼睛里立即涌出泪水,那是阿月失踪那天,他在图书馆找到的唯一遗物——枚磨得发亮的铜书签,上面刻着个“月”字。

“她总说铜书签像月亮。”陈守义的声音带着哽咽,金线顺着他的指尖流到裂缝里,“孩子们都叫她月亮姐姐……”

阿月的身影突然剧烈扭曲,黑丝缠绕的名册碎片开始发光。当最后一缕黑丝被金线驱散时,她怀里的名册重新凝聚,封面上的“月”字发出耀眼的光。阿月的裙摆化作无数纸页,在空中散开又聚拢,最终拼成本完整的名册,悬浮在红棉林的上空,106个名字清晰可见,736号的位置上,“阿月”两个字正闪着温暖的光。

但裂缝并没有愈合。苏晚盯着地面,736的数字正在扩大,边缘的泥土里渗出更多黑红色液珠,液珠落地后化作细小的齿轮,齿牙上刻着模糊的人脸,其中一张分明是陈守义年轻时的模样,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支装满黑丝的注射器,正走向个蜷缩在角落的孩子。

“记忆在被篡改!”苏晚的左眼突然剧痛,金色瞳孔里的画面开始扭曲,陈守义的白大褂上沾着血迹,阿月的名册里夹着张基地的地图,地图上标着个从未见过的地下入口,“母本在伪造新的记忆,它想让我们相信陈守义是帮凶!”

裂缝里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哭声里夹杂着陈守义的呵斥:“再哭就把你扔进共生池!”这声音让苏晚脊背发凉——那是基地的惩罚方式,被扔进共生池的孩子,会在黑丝的缠绕下慢慢变成新的实验体,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三花猫突然对着裂缝嘶吼,猫背上的红棉图案渗出鲜血,在地面画出个圆形的印记。印记亮起的瞬间,裂缝里的哭声突然变了调,变成段熟悉的童谣:“月亮圆,星星亮,名字刻在红棉上……”是阿月教孩子们唱的那首。

“是阿月的歌声!”苏晚恍然大悟,母本可以伪造记忆,却模仿不出情感的温度,“她在提醒我们,陈守义当年是在演戏!他是为了保护那个孩子,才故意装作凶狠的样子!”

陈守义的年轮纹路突然全部亮起,他走向裂缝,黑丝缠上他的脚踝,却在接触到金线的瞬间化作粉末。“那是编号412的孩子。”老人的声音平静下来,裂缝里的画面开始变化,他偷偷将块红棉花瓣塞进孩子手里,“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进行共生实验……我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吓走他。”

画面的最后,陈守义看着孩子跑出基地的背影,悄悄在名册上划掉了412号的记录,在旁边写了行小字:“已送往安全区”。

当最后一缕黑丝消散时,裂缝开始缓慢愈合。阿月的名册缓缓落下,正好掉在陈守义手里,名册的最后一页,多了行新的记录:“412号安安,现居南河村,务农”。

三花猫虚弱地趴在地上,呼吸渐渐平稳。苏晚抚摸着猫背上的红棉图案,发现其中一朵花瓣的中心,多了个小小的铜书签印记。红棉林的歌声变得更加清晰,里面混进段温柔的哼唱,是阿月的声音,正在轻轻唱着那首童谣。

夕阳沉入琥珀湖时,苏晚在湖边发现了块新的红棉花瓣,上面“736号阿月”的字迹旁,多了行娟秀的小字:“名册永存,记忆不朽”。她将花瓣夹进陈守义的笔记本,突然注意到书脊的内侧,刻着串细小的数字:737。

夜风吹过红棉林,最深处的土壤里,那截未被发现的骨殖突然轻微震动,黑丝缠绕的表面,737的数字正在缓缓成形,边缘的齿轮转动声,比之前更清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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