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把最后一页资金流水拍在桌上时,帐篷外的浪头正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闷的轰鸣。西沙的夏夜黏得像块浸了水的棉絮,他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指腹发麻才猛地回神。
"王胖子,"他扬声朝隔壁帐篷喊,"最后那批洛阳铲的经费,你确定是走的正规渠道?"
帐篷帘被掀开,胖子叼着半块压缩饼干挤进来,看见桌上摊开的账目顿时直嘬牙花:"小天真你这是查岗呢?老子还能贪你那点小钱?"他手在流水单上一划,"喏,李三签的收货单,这人跟了咱们三回了,还能出岔子?"
吴邪没说话,只是把那张有涂改痕迹的汇款凭证推过去。李三是队里的老伙计,从秦岭那次就跟着他们,可这笔汇往海南的私人账户,金额恰好与采购款的缺口对上。更蹊跷的是,收款人信息栏里,隐约能看出被覆盖的"张海"二字。
"明儿进礁盘,"吴邪突然开口,把烟蒂摁灭在罐头盒里,"让李三负责前队探路。"
胖子愣了愣,随即眯起眼:"你怀疑他?"
"不是怀疑,"吴邪指尖在地图上敲了敲,那里标注着一处未被记录的暗礁群,"是有人不想让咱们活着见到那座沉船墓。"
次日清晨,探险队分乘两艘摩托艇出发。李三站在前艇船头,手里的定位仪频频闪烁,额角的汗却顺着下颌线往下掉。吴邪坐在后艇,看着前艇逐渐偏离既定航线,忽然对掌舵的潘子使了个眼色。
"李三!"潘子突然扯开嗓子喊,"你那破仪器是不是受潮了?往左边偏了两海里都!"
前艇明显顿了一下,李三转身的瞬间,吴邪清楚地看见他后腰露出的半截信号发射器——那不是队里配备的型号,倒像是某些私人武装常用的波段。
当两艘艇最终停靠在一处环形礁盘时,李三突然从背包里摸出个黑匣子,转身就往礁石群里钻。"别碰那东西!"吴邪喊着追上去,却见李三已经按下了按钮。
预想中的爆炸没等来,只有匣子发出一阵滋滋的电流声。李三愣在原地,回头就看见胖子举着个信号屏蔽器冲他笑:"就你这点小把戏,搁十年前老子就玩剩下的了。"
礁石后突然窜出三个陌生面孔,手里都握着家伙。吴邪早有准备,摸出腰间的甩棍时,潘子已经放倒了两个。剩下那个举着刀扑过来,却被突然从礁石后绕出来的闷油瓶一脚踹在胸口,闷哼着倒在水里。
"为什么?"吴邪盯着被胖子反剪双手的李三,这人脸上的恐惧比愧疚更甚。
"那墓里有东西......"李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们说进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给我五十万,让我把你们引到暗礁区......"
吴邪突然想起出发前那晚,李三妻子来送的那包腌菜,罐底压着张医院的缴费单。他叹了口气,让潘子把人捆在礁石上:"等咱们出来再送你去警局,算自首。"
胖子在一旁啧嘴:"小天真你就是心太软。"
"他不是主谋,"吴邪望着远处隐在雾里的沉船轮廓,"真正想捡便宜的,还在后面等着呢。"他从背包里掏出个新的定位器,"潘子,把咱们的备用路线发出去,告诉解雨臣,按第二套方案来。"
当探险队最终潜入那座宋代沉船墓时,吴邪特意让李三留在船上——由闷油瓶留下的两个伙计看着。墓道里的机关比预想中更复杂,胖子在一处流沙陷阱前骂骂咧咧,吴邪却忽然笑了:"你看这触发装置,是不是和李三那信号器的波段能对上?"
潘子恍然大悟:"这帮孙子是想让咱们在里头触发机关,他们好坐收渔利?"
"可惜啊,"吴邪摸出块从李三身上搜来的磁铁,吸在石壁的凹槽上,"他们忘了,这墓里的防盗系统,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我三叔改了一半。"
流沙声戛然而止,墓道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隆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启动了。吴邪打头往前走,手电光扫过两侧的壁画,忽然停在一幅描绘航海图的壁画前。
"找到了,"他指尖抚过壁画上被凿开的痕迹,"真正的主墓室入口,在这儿。"
身后的胖子拍着他的肩:"行啊小天真,这一手玩得够阴的。"
"不是阴,"吴邪回头看了眼来路,海风吹进墓道的缝隙,带着咸湿的气息,"是他们忘了,敢来西沙倒斗的,没一个是傻子。"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墓室顶端的破洞照进来时,吴邪看着满室的青瓷,忽然想起李三在礁石上喊的那句话。其实哪有什么不能碰的东西,真正让人恐惧的,从来都是人心底的贪念。
返程时,李三低着头坐在艇尾,没人再提那五十万的事。吴邪望着逐渐远去的礁盘,忽然觉得这趟西沙之行,比他想象中收获更多——至少,他再次确认,身边这些人,是能把后背交出去的。
"下一站去哪儿?"胖子叼着烟问。
吴邪把那张被涂改的汇款单折成纸船,扔进海里:"先回杭州,账还没算完呢。"
海浪卷走纸船,也卷走了那些潜藏的暗流。而属于他们的探险,才刚刚开始。众人在墓中继续前行,一路上吴邪都在思索着这一系列事件背后隐藏的深意。那些企图谋反的势力,究竟是如何知晓这次探险的详细计划,又为何如此执着地想要破坏?这个疑问像一团迷雾,始终笼罩在他心头。
胖子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忍不住抱怨:“天真,我说咱以后能不能少招惹这些麻烦玩意儿?每次出来都不得安宁,不是粽子就是心怀不轨的叛徒,这日子过得比下斗还惊险。”
吴邪笑了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胖子,这就是咱们的命。在这行里,想要真正探寻到那些被掩埋的秘密,就躲不开这些明枪暗箭。”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墓室,墓室的墙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闷油瓶上前仔细查看,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符号,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这些符号,和张家古楼里的有些相似。”闷油瓶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的话让吴邪和胖子都吃了一惊。
吴邪快步走到墙壁前,仔细端详着那些符号,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忽然,他发现其中一个符号的笔画似乎被人改动过,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他心中一动,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的提示。
正当他们全神贯注研究符号时,墓室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众人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只见一个黑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竟然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神秘人。
神秘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面容,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散发着幽光的盒子,盒子上同样刻满了奇怪的符号。
“你们不该来这里。”神秘人的声音沙哑而冰冷,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
吴邪镇定地看着他,说道:“既然来了,就没有回头的道理。你是谁?和那些企图破坏我们探险的人有什么关系?”
神秘人冷笑一声:“关系?你们只需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这座古墓里隐藏着的秘密,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
胖子忍不住骂道:“去你丫的,少在这儿故弄玄虚。有本事就亮亮相,躲在黑袍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神秘人并不理会胖子的挑衅,他将手中的盒子缓缓打开,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盒子中涌出,整个墓室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吴邪意识到,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可能是启动墓中某个强大机关的关键。
他来不及多想,朝着神秘人冲了过去。神秘人见状,立刻施展诡异的身法躲避吴邪的攻击。两人在墓室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闷油瓶和胖子也迅速加入战斗,试图阻止神秘人启动机关。
在激烈的交锋中,吴邪逐渐发现神秘人的武功路数十分诡异,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黑暗力量。然而,吴邪凭借着自己对古墓机关和盗墓技巧的熟悉,以及顽强的意志,逐渐占据了上风。
就在神秘人即将被制服的时候,他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声。紧接着,墓室的四周涌出了大量的机关傀儡,这些傀儡全身由青铜打造,行动敏捷,攻击力极强。众人瞬间陷入了困境,与傀儡们展开了一场艰苦的厮杀。
吴邪一边奋力抵挡着傀儡的攻击,一边思考着应对之策。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墓室墙壁上看到的那些符号,或许这些符号与破解机关傀儡的方法有关。他迅速观察着傀儡的行动规律,结合墙壁上的符号,终于发现了傀儡的弱点所在。
他大声喊道:“大家攻击傀儡关节处的符文,那是它们的弱点!”众人闻言,立刻改变攻击方式,集中力量攻击傀儡的关节。果然,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傀儡纷纷倒下,神秘人见势不妙,想要趁机逃跑。
吴邪怎会轻易放过他,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神秘人制住。在众人的逼问下,神秘人终于道出了真相。原来,他是一个古老神秘组织的成员,这个组织一直在暗中寻找这座古墓,企图利用墓中的秘密统治世界。他们得知吴邪等人的探险计划后,便收买了探险队中的李三,企图破坏这次探险,独占古墓中的宝物。
吴邪等人得知真相后,心中充满了愤怒。他们决定继续深入古墓,探寻其中的秘密,绝不能让这个神秘组织的阴谋得逞。在神秘人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墓室的最深处,一座巨大的石门出现在他们面前。石门上刻满了更为复杂的符号和图案,散发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
吴邪深吸一口气,与闷油瓶、胖子对视一眼,三人同时用力推动石门。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段新的冒险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