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逆向潮汛】
审讯室空调彻底罢工，灯泡滋啦一声熄了。黑暗里只剩通风口漏下的月光，像一截被咬断的银线。
沈砚听见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
祁野的信息素正沿着地面爬，冷杉混着湿水泥，一路缠上他的小腿，像潮水倒灌。
“沈队，”祁野的声音贴着耳麦，电流噪点里带着潮湿的喘息，“28.7Hz 已经不够了，我需要 31.5。”
那是诱导剂共振的临界值——再高 0.1，整栋楼的警报器都会炸。
沈砚没回话，只是抬手，用枪管挑开了祁野解剖服的第二颗扣子。
金属碰到锁骨，发出极轻的一声“叮”，像手术刀敲在玻璃皿上。
祁野的瞳孔缩成针尖，钛铱钩牙顶出唇缝，在月光下闪着冷白的弧。
“你疯了？”
“你不是想咬人吗？”沈砚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给你个靶子。”
他侧过颈，旧疤暴露在空气里——那道被闪电劈过的疤，此刻正随着心跳一鼓一鼓。
祁野的指尖碰上疤痕边缘，像法医第一次触碰无名尸体的切口，带着近乎虔诚的迟疑。
“会晕。”祁野提醒他，“你上次只撑了 12 秒。”
“这次不咬腺体。”沈砚的枪管滑到祁野后腰，压进尾椎上方 3 厘米的位置，“咬这里。”
那是实验体当年植入芯片的坐标。
祁野的呼吸停了一拍。
“你确定？”
“确定。”沈砚的拇指顶开保险，“我数到三。”
“一。”
祁野的钩牙贴上皮肤，齿尖传来金属缝线细微的凹凸。
“二。”
信息素在两人之间炸开，海盐撞进冷杉，像一场无声的雷暴。
“三。”
祁野咬了下去。
——
【0.8 秒·终身标记】
钛铱钩牙刺破皮肤的瞬间，沈砚的旧疤里埋藏的导电纤维与祁野齿内的微型电极精准对接。
0.3 秒：电流回路形成，诱导剂被高压推进沈砚的血液循环。
0.5 秒：沈砚的后颈温度骤升 2.3℃，心率突破 180。
0.7 秒：监测仪上两条波形第一次完全重合——Alpha 的锯齿与 Omega 的正弦无缝交叠。
0.8 秒：警报器发出最后一声呜咽，随即归于死寂。
终身的标记完成（反向）。
适配率：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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