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亦航站在门口，嘴角挂着冷笑。他举起手机晃了晃："三年前你逃了，现在还想躲？"
阁楼里死一般寂静。丁程鑫下意识往前半步，挡在严浩翔身前。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孙亦航得意的脸庞上。
"你以为你们七个抱团就能翻盘？"孙亦航慢悠悠地往里走，"今天发布会的热度还没过，明天这张照片就会登上热搜。到时候看看谁还会心疼你的'受害者'人设。"
严浩翔的手紧紧攥住丁程鑫的衣角，指节发白。他能感觉到后背抵着的木箱硌得生疼，却比不上心里翻涌的恐惧。
"怎么？怕了？"孙亦航突然逼近一步，"还是说……"他的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声音带着讥讽，"你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话音未落，丁程鑫猛地扑上前。他一把抓住孙亦航的衣领，将人按在墙上。孙亦航手里的手机哐当掉在地上，屏幕裂开一道缝。
"你最好现在就删掉那张照片。"丁程鑫咬牙切齿，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怒火。
孙亦航却不慌不忙，反而笑得更甚："你越这样，越说明我抓到了把柄。"他伸手想推开丁程鑫，却被对方掐得更紧。
严浩翔蹲在地上捡起手机，手指颤抖。屏幕上还显示着刚才拍下的画面——他和丁程鑫躲在杂物堆后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暧昧。
"别碰他！"孙亦航突然大叫，抬脚踹向严浩翔。丁程鑫反应不及，被撞开一边。严浩翔踉跄后退，后背撞到堆满杂物的架子。
哗啦一声，一摞旧杂志砸下来。严浩翔慌乱中扶住旁边箱子，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小熊！"丁程鑫冲过来扶住他，看到严浩翔苍白的脸色，心猛地揪紧。
孙亦航趁机挣脱开来，捡起手机往后退："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这三年他在国外不止看心理医生，还……"
"住口！"丁程鑫吼道，但已经晚了。孙亦航最后一句话像根刺扎进严浩翔心里。
阁楼里陷入死寂。只有严浩翔急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响。
"你是不是也想知道？"孙亦航突然转向严浩翔，声音轻柔得近乎残忍，"他们都知道你在国外的事，唯独瞒着你。"
严浩翔摇摇头，嘴唇发白："不可能……哥不会骗我……"
"是吗？"孙亦航嗤笑，"那你问问他们，为什么三年来从没提过你在伦敦住院的事？"
丁程鑫的手掌微微发抖。他想解释，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严浩翔慢慢后退，直到背脊抵住冰凉的墙壁。他看着丁程鑫，眼神渐渐染上惊恐："哥……你告诉我，不是真的……"
外面突然传来汽车警笛声。贺峻霖打来电话："不好了！网上又爆出新料，说小熊在国外有暴力倾向……"
"快回来！"马嘉祺在电话那头喊。
丁程鑫挂断电话，正要说什么，孙亦航却抢先开口："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他们早就在准备后手，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严浩翔捂住耳朵，剧烈颤抖："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小熊！"丁程鑫伸手想抱住他，却被严浩翔躲开。少年蜷缩在墙角，像只受惊的小兽。
孙亦航满意地看着这一幕："三年前我没能把你逼疯，这次……"
他的话还没说完，丁程鑫已经冲了上来。两人扭打在一起，撞翻了堆在角落的纸箱。
严浩翔怔怔地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混乱，也是这样的撕扯。
"别打了！"他突然尖叫。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
丁程鑫和孙亦航同时停手。阁楼里只剩下严浩翔粗重的喘息。
"都给我滚出去。"严浩翔慢慢站起来，声音冷得可怕，"现在，立刻。"
丁程鑫愣住："小熊，你听我解释……"
"滚！"严浩翔抓起地上一个玻璃瓶，手背上的伤疤因为用力而泛白，"我说了，让我一个人待着。"
孙亦航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着往外走："如你所愿。"临走前还不忘补了一句，"记得看新闻，明早十点，咱们不见不散。"
丁程鑫站在原地，看着严浩翔瑟缩着抱紧自己，心里像被人用刀剜了一块。
回到家中已是凌晨。严浩翔直接冲进房间，反锁上门。其他人焦急地在门外徘徊，却没人敢敲门。
"到底发生什么了？"刘耀文问丁程鑫。
丁程鑫靠在墙上，声音沙哑："孙亦航说我们在国外的事对他有所隐瞒。"
"可是……"宋亚轩欲言又止，"我们确实是不想刺激他。"
"但他现在更受伤。"丁程鑫苦笑，"比起真相，他更害怕被欺骗。"
马嘉祺叹了口气："先让他冷静一晚，明天再谈。"
这一夜，严浩翔蜷缩在床角，盯着手机屏幕。一条条新闻弹出来：【严浩翔三年前曾在英国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知情人士爆料：严浩翔有自残倾向】、【昔日队友孙亦航揭露霸凌真相】……
他想起孙亦航最后那句话："他们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真相，因为他们觉得你承受不了。"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来。严浩翔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疤痕，那里还残留着疼痛的记忆。
第二天早上十点，所有媒体同步爆出猛料：严浩翔曾在伦敦某私立精神病院接受为期半年的治疗，并有自残记录。评论区瞬间炸锅。
【我就说他有问题，三年前凭空消失肯定有隐情】
【这种精神不稳定的人就不该当艺人】
【难怪孙亦航要曝光他，原来是怕影响公司形象】
团队成员们围坐在客厅，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必须召开紧急发布会。"马嘉祺说。
"等等。"贺峻霖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爆料的时间点太精准了？"
"什么意思？"张真源皱眉。
"昨天晚上孙亦航故意激怒严浩翔，就是为了让发布会提前召开。"贺峻霖分析道，"现在舆论对我们最不利的时候，正是他们想要的效果。"
"那怎么办？"宋亚轩着急地问。
"先按兵不动。"丁程鑫说，"让律师团队处理名誉侵权的事。至于小熊……"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得让他先走出来。"
整整一天，严浩翔都没有出门。直到深夜，丁程鑫听见轻微的开门声。
少年站在门口，眼睛红肿，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们在伦敦街头的合影，背后是那家他曾经就诊的精神病院。
"哥，"严浩翔声音沙哑，"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丁程鑫接过照片，心痛地说："我们只是想保护你。"
"可这不是你们替我做决定的理由。"严浩翔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我想知道所有事。"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贺峻霖开口："三年前你离开后，我们查到孙亦航通过关系让你在国外的工作签证作废。你被迫滞留伦敦期间，因为精神状态不稳定，曾主动去那家医院就诊。"
"后来呢？"
"你开始接受心理咨询，情况逐渐好转。"马嘉祺接着说，"但我们联系你时，孙亦航威胁说如果我们要曝光他，就把你治疗的事捅出去。"
严浩翔听完沉默许久，突然笑了："原来如此。所以你们选择了沉默，宁愿让我误会也不愿意伤害我。"
"是。"丁程鑫握住他的手，"对不起。"
"不用道歉。"严浩翔轻轻抽回手，"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反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严浩翔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那里不再刺目，却永远无法消失。
"哥，"他转身看向丁程鑫，"带我去见那个人吧。"
"谁？"
"当年给我做心理咨询的医生。"严浩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要亲自揭开这个谜底。"
[未完待续]严浩翔站在医院门口，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衣角。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他鼻腔发酸，三年前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丁程鑫伸手想握他的手，被他轻轻躲开。少年径直走向挂号台，声音很轻："我要找Dr.Emily。"
护士打量他两眼："预约了吗？"
"我是她曾经的病人。"严浩翔说，"严浩翔。"
护士皱眉翻了翻记录："抱歉，Emily医生半年前就离职了。"
丁程鑫突然抓住严浩翔的手腕："小熊，我们先回去。"
"去哪？"严浩翔转头看他，眼神平静得可怕，"哥，你说我该去哪？"
手机震动起来。宋亚轩发来消息：【孙亦航在直播，说要公布更多细节】
严浩翔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走吧，带我去个地方。"
丁程鑫开车时一直偷瞄后视镜。后座的严浩翔抱着膝盖，额头抵着车窗。阳光落在他睫毛上，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车停在一处废弃仓库前。严浩翔下车时踉跄了一下，丁程鑫伸手扶他，又被躲开。
"哥，"少年靠在墙上，声音沙哑，"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我说过要写一首歌？"
"记得。"
"歌词我都写好了，就差没谱曲。"严浩翔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能帮我看看吗？"
丁程鑫接过纸，指尖碰到严浩翔冰凉的手。纸上字迹凌乱，像是在黑暗中写的：
《玻璃碎片》
他们说我疯了
可破碎的玻璃映出的
才是最真实的模样
我把自己藏在面具后面
却忘了面具也是玻璃做的
他们在等我说话
可我的声音早就在那个雨夜
碎成了满地星光
丁程鑫看完时，天已经黑了。远处传来火车轰鸣声，惊飞一群乌鸦。
"小熊……"
"哥，"严浩翔打断他，"如果我说我想自己走一段路，你会同意吗？"
"不行。"丁程鑫抓住他的手腕，"现在更不行。"
"为什么？"严浩翔突然激动起来，"你们总是这样！觉得我承受不了，就替我做决定。可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知道真相？"
"你想知道什么？"丁程鑫的声音也提高了，"想知道孙亦航怎么一步步把你逼到崩溃边缘？还是想知道当年我们有多无能为力？"
严浩翔愣住。远处的路灯忽明忽暗，照着他苍白的脸。
"都想知道。"他轻声说，"尤其是……"顿了顿，"Emily医生的事。"
丁程鑫瞳孔猛地收缩："你怎么会……"
"我在医院档案室做过兼职。"严浩翔苦笑，"那天无意中看到自己的病历，发现Emily医生的签名和咨询记录对不上。而且……"他深吸一口气，"她从来不是我的主治医生。"
夜风呼啸而过，吹散了最后几片落叶。
"那你是谁？"丁程鑫突然问。
严浩翔愣住："你说什么？"
"如果你是来找答案的，"丁程鑫一步步逼近，"那你得先回答我——现在的你，是真正的严浩翔吗？还是说……"
他伸手抚上严浩翔的脸，声音颤抖："还是说，你又把自己锁在那个雨夜里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严浩翔忽然笑了，眼泪却无声滑落："哥，你能抱我一下吗？"
丁程鑫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少年单薄的身体在他怀中微微发抖，像只随时会飞走的蝴蝶。
"别怕，"他轻声说，"这次我不会让你再消失了。"
夜色渐深，仓库深处传来老鼠窸窣的声响，混着两人交叠的心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严浩翔把脸埋在丁程鑫的颈窝里，呼吸喷在他皮肤上，带着微微的潮湿。丁程鑫的手掌贴在他后背，一下下轻轻拍着，像是哄小孩入睡。远处的车灯偶尔扫过仓库破旧的窗户，光斑在两人身上一晃而过。严浩翔忽然动了动，仰起脸看着丁程鑫：“哥，我现在有点冷。”丁程鑫立刻收紧手臂，把外套裹得更紧了些：“再忍忍，等找到你想见的人，我们就回家。”严浩翔点点头，又慢慢把脸埋回去。风吹得仓库铁皮屋顶哗啦作响，丁程鑫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声音低低的：“小熊，这次不管你要找的是什么，我都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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