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丁程鑫猛地踩住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后视镜里还能看到几道黑影在追，但已经被甩开了一段距离。
"哥……"严浩翔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带着压抑的颤抖，"我得回去。"
宋亚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疯了？现在回去就是送死。"
"我知道。"严浩翔坐直身子，苍白的脸映在后视镜上，眼神异常坚定，"但我必须问清楚。Emily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孙亦航呢？李总呢？还有……那些药到底是什么？"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发白："这三年，我每天都在想这些事。现在有机会了，我不能放过。"
丁程鑫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握住他的手："我陪你去。"
"我也去。"宋亚轩把车停在路边，"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不够聪明，肯定要栽坑里。"
严浩翔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个笑容让丁程鑫心里一酸——多久没见过小熊笑过了？
"那我们得先换个地方。"宋亚轩环顾四周，"这里太显眼了。"
他们找了个偏僻的废弃仓库，把车藏好。严浩翔靠在墙边，闭着眼睛深呼吸。他的脸色很差，嘴唇发白，像是随时会晕过去。
"你还好吗？"丁程鑫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严浩翔睁开眼睛，声音很轻，"就是有点累。"
丁程鑫注意到他在发抖。他脱下外套披在少年身上，却被严浩翔躲开了。
"别碰我。"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眼神也变得慌乱，"别碰我……"
丁程鑫的手僵在半空。这个反应让他想起刚才在诊所里看到的画面——林静给严浩翔打针时，少年也是这样缩着身子。
宋亚轩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自己来。"
过了一会儿，严浩翔才慢慢平静下来。他抬头看向丁程鑫，眼里带着歉意："对不起，哥。我……我还是害怕。"
"没关系。"丁程鑫轻声说，"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现在。"严浩翔站直身子，"趁着他们还在追林静。"
三人摸回诊所后门。后门没锁，但里面已经乱作一团。警察在搜查证据，Emily医生被铐着往外走。
"往地下室跑！"宋亚轩低声说，"那里肯定有更多秘密。"
电梯已经坏了，他们只能走楼梯。越往下走，空气越冷，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消毒水混着铁锈味。
"哥……"严浩翔突然抓住丁程鑫的衣角，"我闻到了。和那天一样。"
"什么味道？"
"血的味道。"
地下室比想象中还要大。走廊两边都是门，有些开着，能看到里面是普通的病房。但越往里走，房间就越奇怪——有的墙上装着铁链，有的地上铺着厚厚的隔音垫。
"这根本不是什么私人诊所。"宋亚轩皱眉，"这是个秘密实验室。"
他们在最里面的房间找到了Emily的办公室。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是一份加密文件。
"密码是什么？"宋亚轩尝试输入几个数字，都错了。
"让我试试。"严浩翔走到电脑前，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我记得有一次，Emily说过她的生日是……"
他输完最后一个数字，屏幕跳转了。
文件里全是他们的资料。严浩翔、丁程鑫、宋亚轩……还有孙亦航、李总、林静。每个人的档案后面都有一串代码，写着"实验编号：TS-0725"。
"这是什么意思？"丁程鑫问。
"TS……"严浩翔的声音发抖，"应该是'Test Subject'的缩写。我们都是实验品。"
继续往下翻，是一份药物配方表。丁程鑫看到几个熟悉的药名，还有标注着"幻觉增强剂"、"情绪操控"的成分。
"他们一直在给我们下药。"严浩翔喃喃自语，"难怪我会……"
他突然蹲在地上，抱着头："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林静给我打完针之后，我看到了孙亦航。他……他在笑。他说这些都是我的错，说我根本不该回来。"
"那是药物引起的幻觉。"宋亚轩说，"但为什么偏偏是孙亦航？"
"因为他参与了这个项目。"严浩翔抬起头，眼神里闪着愤怒的光，"他一直都知道，却从来没有告诉我。"
丁程鑫看着他，心里一阵刺痛。他知道小熊最恨的不是那些药，而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
"我们得找到孙亦航。"严浩翔站起来，"就在今晚。"
"你知道他在哪？"
"当然。"少年冷笑一声，"他爸爸是医院的投资人，Emily怎么会不告诉他？"
他们刚要离开办公室，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三个人立刻躲到门后。
门开了，一个身影闪进来。是林静。
她看起来受了伤，脸上有擦痕，衣服也被撕破了。但她还是坚持着走到电脑前，开始删除文件。
"站住！"丁程鑫冲出去抓住她的手腕。
林静没有挣扎，只是苦笑："我知道你们会来。快，把这些文件拷贝下来。"
"你疯了吗？"严浩翔盯着她，"你不是Emily的人？"
"从来都不是。"林静摇头，"我一开始确实相信他们的理论，觉得这些药能帮到你。可后来……后来我发现了真相。"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弟弟。三年前失踪了，也是TS-0725项目的实验品。"
照片上的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和现在的严浩翔很像。
"所以我才会对你说对不起。"林静看着严浩翔，"因为是你替换了他。那天，他们本来是要抓他的，但他逃走了。于是……就变成了你。"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严浩翔的手在发抖，但他没有躲开。他的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复杂的情绪——愤怒、痛苦，还有一丝释然。
"所以这一切都是误会？"他问。
"不是误会。"林静摇头，"是阴谋。他们需要实验品，所以选择了你们。孙亦航一开始就知道，但他选择了沉默。"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丁程鑫冷冷地说，"人都毁了。"
"我知道。"林静的眼泪掉了下来，"所以我才会帮你。快走吧，孙亦航就在医院顶楼。他今晚要做最后的实验。"
严浩翔盯着她看了很久，终于开口："谢谢。"
他们冲出诊所时，天已经快亮了。医院就在不远处，像一座黑色的巨塔矗立在晨雾中。
"准备好了吗？"丁程鑫问严浩翔。
少年点点头，眼神坚定了许多："这一次，我要亲耳听他说出来。"
电梯停运了，他们只能爬消防通道。一层层往上，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
当他们到达顶楼时，孙亦航正站在天台边缘。他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蓝光。
"你们来了。"他回头笑了笑，笑容和记忆中一样温柔，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把话说清楚。"严浩翔往前走了一步，"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以为我是嫉妒你吗？"孙亦航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想看看极限在哪里。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真的会崩溃吗？还是会变得更强大？"
"你疯了！"丁程鑫怒吼。
"也许吧。"孙亦航举起注射器，"但这支药，会让你看到真相。"
他突然冲向严浩翔，动作快得惊人。丁程鑫立刻挡在前面，两人扭打在一起。
"哥！"严浩翔想要帮忙，却被孙亦航一脚踹开。
少年重重摔在地上，眼前一阵模糊。他听到打斗声，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还听到孙亦航说："你也想知道真相，不是吗？"
注射器里的药洒了一地，在晨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丁程鑫按住孙亦航的手腕，把他按在地上："结束了。"
"不。"孙亦航笑了，"还没结束。你们永远都逃不掉的。"
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宋亚轩已经报了警。
"现在怎么办？"他问丁程鑫。
丁程鑫看向严浩翔。少年还坐在地上，眼神有些呆滞，但比之前平静了许多。
"先回家吧。"他说，"一切都结束了。"
严浩翔点点头，抓住丁程鑫伸过来的手。这一次，他没有躲开。
[未完待续]严浩翔的指尖还残留着水泥地的凉意。他望着躺在地上的孙亦航，那人嘴角的血迹像一道歪斜的红痕，呼吸却依旧平稳。
"他还活着？"宋亚轩踢开滚到脚边的注射器，金属针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别碰他。"丁程鑫把严浩翔拉起来，少年的手掌蹭过墙灰，留下一道暗痕，"等警察来。"
可下一秒，警笛声突然消失了。夜风掠过天台边缘，吹动孙亦航散落的发丝。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清醒得不像个刚被制服的人。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奇异的力量，"那些药……不是实验终点。"
严浩翔的耳朵嗡了一声。他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脚不听使唤。那些被注射后的夜晚，他在梦里听到的声音，此刻似乎又响了起来——不是幻觉，是记忆。
"你做了什么？"丁程鑫猛地揪住孙亦航的衣领。
"只是启动了程序。"孙亦航笑了笑，眼神扫向严浩翔，"现在，它已经深入你的血液。"
严浩翔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节微微发麻，像是有电流穿过皮肤。他想说话，喉咙却干涩得发疼。
"胡说八道。"宋亚轩一脚踩住孙亦航的手腕，"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还会相信你？"
"信不信都无所谓了。"孙亦航的声音依旧平静，"你们阻止不了的。他们……还有很多实验品。"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三人同时回头，天台门被撞开了，几个身穿黑色战术服的人冲了进来，动作迅速而精准。
"快跑！"林静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扶着墙喘息，身上还带着伤，"他们来了！"
丁程鑫一把拽住严浩翔的手腕，拉着他就往消防通道跑。身后传来枪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混着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哥……我头晕……"严浩翔的脚步开始踉跄，眼前一阵模糊。他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燃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游走。
"撑住！"丁程鑫把他扶稳，"马上就好。"
他们冲出医院大门时，晨光正从地平线爬上来，街道上空无一人。宋亚轩已经发动了车，轮胎在地上打了个转，车门都没关严就冲了过来。
"快上车！"他大喊。
丁程鑫推着严浩翔钻进后座，自己紧跟着跳上去。车子猛地加速，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
"小熊？你还好吗？"丁程鑫低头看他。
严浩翔靠在座椅上，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却渗出冷汗。他的手指紧紧抓着座椅边缘，指节发白。
"我……我不知道……"他的声音颤抖，"我感觉……很热……"
丁程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该死。"他解开外套，轻轻裹住严浩翔，"坚持住，我们马上去医院。"
"不行。"宋亚轩在前座摇头，"现在所有医院都在他们的掌控中。我们得找别的地方。"
严浩翔的眼皮越来越重。他听见他们在说话，却听不清内容。意识像被什么东西一点点抽离，他努力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最后的记忆，是丁程鑫握着他的手，低声说："我在。"
然后是一片黑暗。
严浩翔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天花板上挂着一盏老旧的吊灯，灯光昏黄，照得屋子暖洋洋的。
他试着坐起来，脑袋还是有点晕，但比之前好多了。
"醒了？"丁程鑫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他坐在一张折叠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起来已经守了很久。
"我们在哪？"严浩翔的声音有些沙哑。
"一个老朋友家。"丁程鑫放下书，走到床边，"你烧了三天，总算退了。"
"三天？"严浩翔愣了一下，"那孙亦航呢？"
"跑了。"丁程鑫的表情沉了下来，"但我们会找到他的。"
严浩翔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皮肤下仿佛还有那种灼烧感。
"你记得吗？"丁程鑫突然开口，"那天晚上，你说你闻到了血的味道。"
严浩翔点点头。
"我查过了。"丁程鑫的声音压低，"那个诊所的地下室，确实在进行非法人体实验。但奇怪的是，警方只找到了一部分资料，大部分都被删了。"
"你是说……有人故意留下的？"
"可能。"丁程鑫皱眉，"而且，林静失踪了。"
严浩翔的手指微微一颤。
"她为什么要帮我？"他喃喃自语。
"也许因为她弟弟的事。"丁程鑫顿了顿，"但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丁程鑫说。
门开了，宋亚轩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查到了一个东西。"他把电脑放在桌上，"关于TS-0725项目。"
屏幕亮起，是一个加密论坛的页面。帖子里贴着几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上，不止严浩翔、孙亦航，还有更多人，站在不同的实验室里。
"这些人……"严浩翔盯着屏幕，"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宋亚轩点开一张照片，"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是你被带走的那晚。"
严浩翔的心跳漏了一拍。
"所以，"宋亚轩看向他，"你真的以为，你才是唯一的实验对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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